她满身酒气,又是一路风尘,几个月都没洗澡了,加上人又胖,所以周身上下酒气混着汗味,那味道可想而知,周天闻到,只觉得头晕目眩,捂着鼻子把她的大手推开,“你是谁嫂子?我可不认得!”

夏侯破也是哭笑不得,“小雀姑娘,这是要出征的,你可不要胡闹。”

周天朗声道:“我就知道这次龟兹借兵,回过头来,就要攻打焉耆,你曾任焉耆国的辅国候,所以就百般阻挠,我看你居心叵测……”

“你胡说什么?”夏侯破吓得虎躯一颤,这种话可不能乱讲,一旦传扬出去,班超若是降罪,他也无话可说。更何况此等军机大事,就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周天年幼不懂这其中利害,夏侯破如何能不知?赶紧喝道:“这话是能乱说的吗?若是有人要刻意陷害于我,到时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天吐了吐舌头,“谁叫你要带我回去?”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田虑把脸一沉,“将军,你若果有此心,莫不如现在就回焉耆。当年陈睦、王植战死伊吾卢,虽说罪魁祸首是匈奴优留小儿,但焉耆、危须、尉犁等国皆为帮凶,班大人与陈大人交情匪浅,西域都护府又代表我大汉朝廷,于私于公,也要平灭焉耆等国,所以此仇必报,谁也不能阻挡,对此焉耆国王广也心知肚明,就算你现在回去焉耆,也挽救不了什么的。”

夏侯破闻听此言,如惊弓之鸟,冷汗涔涔,赶紧抱拳说道:“田大人何出此言?童言无忌,岂能当真?我夏侯破忠肝义胆,拳拳报国之心来投西域都护府,几年来,不说汗马功劳,也每每身先士卒,何来再回焉耆之说。纵然当年我贵为辅国候,可自投汉以来一向安分守己,为西域都护府尽心尽力,也并未越雷池半步,如今大人凭周天信口开河的一面之词,妄加猜测,便要陷我于不义之地,是何道理?”

田虑冷笑了三声,并不理会。一旁齐衡见风使舵,笑道:“要是以往,将军自然可以置身事外,但这次要攻打焉耆,就另当别论。你放着焉耆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官不做,却来西域都护府甘为人下,未免不合情理。”

“呸!”夏侯破指着齐衡的鼻子怒斥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与田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我一番忠心天地可鉴,岂容你们这些小人从旁诋毁,当真是欲加之罪,也要问问班大人是否同意!”

田虑笑道:“将军,你也不要动气,之所以这次出使龟兹,不叫你来,也是班大人的意思。其实你身为焉耆国的降将,半路引兵到此,也难免引人非议,此事不怪齐衡,只怪你不该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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