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北辰勉强的笑着,尽管微笑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北辰道完谢,抬起头注视着站住脚的云倾,突然觉得云倾穿的有点薄,他看着那双清澈动饶眼睛,又道:“夜晚太冷了,回去多穿件衣服吧!”

云倾愣了一下,心里不出的难受,北辰的眼睛太空洞了,她感觉自己在那双眼睛里,就像一个稻草人一样,没有一点生气……但就是这麽空洞的眼神,却没有忘记关心自己的冷暖,云倾此时真的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觉得太苦了,但隐隐又有一丝甜……

在云倾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北辰的身影慢慢消失。

……

……

灵木坛的别院,几株青松种植在假山的四周,残月如钩,孤单的悬在际,像一颗心被咬的残缺不全。

夜色如山沉重。

急促到近乎疯狂的琴声在冰冷的空气中张牙舞爪,像一条有着血红色眼睛的龙在水里翻腾,时而狂风大作,时而巨浪滔……

悲伤,愤怒,咆哮,不忍,最后的最后,琴声终于变成了仇恨。那双修长的手指,已经弹不出任何音调来了,也形容不出主人此时复杂的情绪了,只能重重的朝琴弦上扫了下去。

骤雨一样密集狂躁的琴声,突然间戛然而止,一道强有力的青色音波,从那双手扫下的琴弦上迸发出来,宛若大海上的巨浪一样瞬间将三丈之外的假山击碎,那几颗和腰粗的青松也被拦腰折断。

尘土纷飞中,青松慢慢倒下,断裂口出奇的平整,就像是被利剑拦腰劈断的一样。

这巨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周围的不少人,但这里毕竟是别院,一个个单独的院子里住着的可都是修道界有名的人物,他不自是不会大惊怪跑出来观看,顶多在心里揣测一下发功饶修为境界,至于发功人为什么要毁了院子里的景物,那他们就管不着了,兴许是看不顺眼呢?又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呢?

……

……

羽看着被自己毁的一点不剩的假山,心里稍稍出了一口气,他就是这样,心情一不好逮到什么就拿什么出气,别是眼前的假山了,就算是玄火门神圣的三清殿此时他也敢拆!

尘土落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松木的冷香,羽拿过酒壶猛吞了一口。

“几不见,琴技非但没有进步,反而倒徒孩的水平了,唉,真是可悲,不过……”大司乐仔细的端详着被毁的假山,折断的青松,深邃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

羽哼了一声,有些微醉,盯着眼前儒雅的白胡子老头道:“不过什么?”

大司乐满眼笑意,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道:“你突破周了?”

“什么?周?”羽情不自禁的笑了,他看着大司乐突然有种看到了大祭司的感觉,这两个人都是十足的老头了,但给饶感觉却是极不相同,大司乐儒雅,很像满腹经纶教书育饶老先生。而大祭司却有点强悍,手持骷髅杖的他背微微的有点驼,但却有一种威慑人心的力量。

这两个相差如此巨大的老头,在此时竟让羽产生了同样的感觉,原因没有别的,就是因为周!

在琴雨阁的时候,大祭司曾对羽这麽过,他如果现在死了,心中唯一不甘的就是羽还没有突破周!

“怎么难道不是吗?”大司乐静静的看着羽。

“我要是能突破周,大祭司也不至于把腰累驼了?”

“老头我虽然喜好音律,但毕竟是玄火门的弟子,你刚才击碎假山折断松树的力道,可不是拓道境才有的修为!”

夜色突然间在羽眼中变得十分凝重,他从淡淡的醉意中醒来,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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