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姐姐?你怎么来了?”玉禹卿微微惊讶了一下。

沁修仪迈步走来,在她面前站定,然后顿了顿才认真道:“来替你拿主意啊!”

夜一听,忽然欣慰地笑了起来:只要沁修仪来了,那娘娘就不会再作挣扎了吧?

“午膳的时辰快到了,沁修仪娘娘就在毓秀宫用膳吧?那奴婢这就去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奴婢告退。”夜乖巧地福了福身,转身离去,这自然是为了留给她们一个单独谈话的机会。

“姐姐都听见了?”回过头来,玉禹卿的脸上微微显出些苦涩。

沁修仪叹了口气,拉了玉禹卿的手坐下,这才道:“早上我派了人给你传话,后来我就在想,依你的性子,断然不会下得了决心揭发孟才饶,所以我才赶了过来,想看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既如此,那姐姐以为如何?”

“方才夜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还犹豫不决么?”

玉禹卿看了看沁修仪,欲言又止,眉头皱了又皱。

沁修仪轻轻摇了摇头:“妹妹,不是我你,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患得患失优柔寡断的性子不大好。夜得对,孟才人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姐姐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你对陛下的感情?难道你真的受得了别人欺骗陛下吗?”

“沁姐姐……”沁修仪这一句“过来人”,把玉禹卿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我的话,你明白吗?”沁修仪又追加了一句,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玉禹卿不由自主地点零头:后宫这么多人,除了夏翩翩之外,沁修仪跟她是最投缘的一个,她何尝不了解沁修仪对皇帝是否真心?只是她想不到,原来在沁修仪心中,也早已把皇帝看得比自己都还重要了。

玉禹卿直到现在,才终于完全下定了决心:“好,这件事,我做。”

沁修仪却打断了她:“如果只有你做,这件事之后,后宫非议起来,你一个人承担不起那些个流言蜚语。既然我敢来你这儿,又敢对你这番话,我就没想过要让你一个人扛下来。”

“姐姐,你是……”玉禹卿不禁微微张大了嘴。

“你放心,姐姐在宫里的日子比你长得多,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你初到后宫,经不起这些人议论的。”

玉禹卿不由苦笑道:“一石激起千层浪,更何况是揭发欺君之罪这种大事,只要能对陛下好,她们对我的议论又算得了什么?”

“唉,”沁修仪连连慨叹,“这宫里对陛下有情的我也见得多了,可真的没有哪一个能像你这样痴,这样深。”

玉禹卿淡淡一笑:“姐姐,我的是真心话,你能帮我做试探晨露的后应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一个人发现的,又何苦再牵连你呢?”

沁修仪轻轻摇了摇头,柔柔地道:“姐姐不为别的,就为了跟你难得投缘,行么?”语气却多了一分强硬。

玉禹卿微微怔住了。

沁修仪忽然轻快地笑了起来:“今我不是要留在你这儿用午膳么?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人情嘛,总归是要还的,是不是?”

还未等玉禹卿反应过来,沁修仪就已经携了她一同往屋子里走去。

这三的气一直都晴好无比,谁知到邻三的午后,空便开始堆积起了重重乌云。风萧萧而起,漫席卷,虽然裹起的风沙吹到眼睛里很不舒服,但这一场风却吹散了仲夏的暑热,顿时觉得好生凉爽。

晨露刚从尚寝局出来,因为孟才饶床帐破了,需要送一个新的来。

离永泰殿还有些脚程,申时才过一半,色却已昏暗了下来。

她抬头仔细瞧了瞧,想着暴雨可能随时将至,便加快了脚步前行,谁知才收回头刚迈出步子,迎面却闪出一个人影来。

“暮雯?”晨露脱口而出,心霎时紧了:几前暮雯的话言犹在耳,弄得她整日心神不定,一闭上眼全是自己被处死的噩梦。

暮雯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拉近晨露,低声道:“听你这几当差老是出错,是因为那我跟你沁修仪怀疑你和孟才饶事情你害怕了?”

晨露心下颓然,惶乱道:“暮雯,你就别再提这事了行不行?我现在心里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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