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惜竹被戳到了最秘密的所在,笑中有一丝隐隐的心虚。
“娘娘的极是。”晨露却完全被玉禹卿牵着鼻子走,她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如果奴婢早点救下孟才人,孟才人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了。娘娘不知道,孟才人疼得指甲都掐到了手心里去,都快流血了。”
“啊,真的?”玉禹卿心底一沉,表面上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吃惊道,“妹妹呀,你这是何苦呢?陛下乃是明君,又怎么会把王横的事情……”
孟惜竹顿觉尴尬,玉禹卿也立刻“意识”到了不妥,随即失笑道:“算了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还总提那些个干什么?”
“是啊是啊,”孟惜竹巴不得打圆场,“过去就过去了,不提也罢。”
“妹妹呀,”玉禹卿顺水推舟,“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这段时间比较容易疲倦,就先回宫休息了。”完便要起身告辞,孟惜竹和晨露自然恭敬相送。
玉禹卿辞了众人,领着夜淙儿一路往毓秀宫赶回去,路上什么话都没。
直到进了毓秀宫的一处幽静的花厅,夜淙儿都觉得好生奇怪,问玉禹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这才微微皱着眉头,沉声对外面院子里的内侍们道:“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本宫的吩咐,谁都不许靠近。”
“娘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夜最先发问,但看玉禹卿沉重的脸色她就心知不妙了,“奴婢看娘娘一路上似乎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唉,”玉禹卿疲累地叹息出声,坐了下来,“不仅有事,而且,很可能还是大事。”
“啊?到底怎么了?”淙儿眨了眨眼睛。
玉禹卿只是先让夜再去确认一下门外面是否有人在,夜肯定真的无人之后,玉禹卿这才沉声缓缓道:“今晨露的话,你们都仔细听了没有?”
夜二人对望一眼,有些茫然。
“孟惜竹喝茶被呛到之后,晨露拿药膏过来给她擦的时候,你们还想得起来吗?”
两人认真想了想,还是摸不着头绪。
玉禹卿轻叹道:“但愿是我多心了啊!”
“娘娘,难道孟才人和晨露有什么不对劲儿么?”淙儿问道。
玉禹卿顿了顿,继而点点头:“刚才我问孟才人疼不疼,晨露是怎么的?她那么粗糙的东西,怎么会不疼?”
夜二人还是没跟她想到一块去。
她站了起来,下意识抬头看房梁,缓缓道:“夜淙儿,我问你们,倘若你们真的打算上吊自尽,你们会拿什么系在这上面?”
夜不假思索答道:“自然是白绫了。”
淙儿接腔道:“对呀!”
玉禹卿忽然笑了笑:“那就对了。虽然是寻死,也不至于随便找根麻绳就套上去吧?平民百姓都不会如此,更何况孟惜竹还是个堂堂的贵人?她若要求死,也会直接翻寻自己寝宫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连一条白绫都找不出来?”
“娘娘的意思……”夜有些愣了,“难道孟才人不是上吊自尽的?”
玉禹卿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继续道:“正因为当时我觉得这一点很奇怪而起了疑心,所以后来我才会故意试探晨露。可还记得她是怎么的?她孟惜竹那个时候连指甲都陷到手心里去了。”
她轻哧一声:“你们见过哪个上吊的会攥着拳头,把指甲抓到手心里去的?”
“可是,”淙儿不解,“这难道不会是在孟才人左右挣扎的时候,因为感到十分痛苦,没办法排解,所以才会自然而然攥紧拳头的吗?”
“不会。”夜突然沉声道,“真正悬梁的人因为身体悬在空中,手脚都没有依靠,所以只会来回乱摆一通。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奴婢邻村有个人上吊自尽,幸好被人救了下来,奴婢当时从邻村经过,顺道凑了凑热闹,对这件事印象挺深。当时那个人脖子上伤痕很深,但手脚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伤啊!”
玉禹卿看着夜微笑道:“还是你想得到。”
“什么?”淙儿吃惊道,“莫非孟才人没有悬梁?那她的伤是怎么回事?”
“娘娘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破绽,而这破绽很可能是孟才人她们不可告饶秘密?”夜试探问道。
玉禹卿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希望是我想错了。可是晨露的话太过蹊跷,一次如此,两次还是如此。尤其是她看到孟惜竹脖子上伤痕时的神情,不仅仅是一个奴仆对于主人正常的关心,还有一些不清楚的感觉,总之绝不是因为没能及时相救而应有的表现。我怎么可能对此没有丝毫怀疑?”
夜蹙眉道:“娘娘是不是怀疑,孟才人并非真的打算自尽谢罪,而只是和晨露合演了一出戏,好借此骗取陛下的怜悯,躲过可能到来的连坐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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