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偏偏是今?”夜接口道。
玉禹卿遥望远方,显得相当沮丧,忽地喟然长叹一声:“夜,现在你就去禀报楚公公,本宫今日身体不便,不能伺候陛下,请陛下晚上移驾其他寝宫吧!”
“这……”夜为难起来,打心底里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玉禹卿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大好机会就这样消失,但偏偏事情就有这么凑巧,似乎上在开玩笑一般。
“玉姐姐?!”一行人正困顿于此,突听不远处一声惊呼。
玉禹卿定睛一看,见不远的一处花门之下正立着一位红衣女子,身后跟着一名宫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看见玉禹卿瞧她,那女子顿时“嘿”了一声,像一阵风似的飞奔了过来。
“哎呀玉姐姐真的是你呀!”那女子喘了一口气,一把抓起玉禹卿的双手,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原本就闪亮的眸子更加璀璨了。
“翩翩?”玉禹卿见来人竟然是夏翩翩,不由吃了一惊。
夜淙儿等人见夏翩翩来到,正欲行礼,却被她打断了下来。
“玉姐姐,你不是要来我这儿的嘛,怎么到现在还没到啊?我都等不及了,干脆跑出来截你了,你……”夏翩翩依旧叽叽喳喳嘴上个不停,手舞足蹈了一番之后,方才发觉玉禹卿的脸色有些不对,顿时僵了一僵,“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玉禹卿原本眼睛里还有些光彩,这会儿听夏翩翩这样问,一想到此事如此不顺,登时就没了精神:“没什么,只不过会彤了而已。”
“什么?”夏翩翩不问不要紧,这一问倒把她吓得够呛,禁不住失声道,“今晚不是你初次侍寝的吗?难道楚公公之前没来问过?那怎么会……”
“夏选侍。”夜忽然唤了一声,夏翩翩这才没有继续下去。
夜微微叹了口气,见夏翩翩不该问的话太多,无奈只好打断她了。否则就她那样哪壶不开提哪壶,玉禹卿的脸色只怕会更不好看。
“什么事啊?”夏翩翩眨了眨眼,不知夜为何要叫住自己。
“夏选侍,娘娘身子不太舒服,需要找太医来诊治,所以现在必须要回毓秀宫休息了。”
“这样啊?”夏翩翩想了想觉得很对,便转身看着玉禹卿认真道,“那玉姐姐你快回去吧,让夜她们赶紧找太医来给你瞧瞧,看是怎么回事。唉,本来还想着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今无论如何都要好好聊聊的,结果你却不舒服,真是可惜,但更可惜的是今晚……”夏翩翩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什么了。刚想“可惜今晚无法侍寝”,却听夜狠狠干咳一声,这才忽然意识到又犯了错误,赶紧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那好,”玉禹卿只觉得一身疲惫得紧,就连话都好像提不起劲来一般,只有勉强笑道,“翩翩呐,反正来日方长,我们就改日再聚吧,我先回宫了。”
夏翩翩点点头,又叮嘱夜淙儿照顾玉禹卿,便目送她离去了。
毓秀宫迎来了又一个黄昏。
夜已经从乾阳宫禀报完楚继忠回来了,而淙儿也让内监去太医署请帘值的李太医来问诊。
“李太医,如何?”玉禹卿在淙儿的搀扶下慢慢从绣塌上坐了起来。
李太医躬身回禀:“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刚刚会彤,总有些气虚血弱罢了。微臣会开一副温补的方子,娘娘待会儿服下之后,内府就不会不适了。”
“嗯,”玉禹卿站了起来,忽然问道,“李太医,那为何本宫的信期会提前这么多呢?是何缘故?以前从不这样的。”
李太医答道:“请娘娘无须担忧,月信之事不会如此精确,或提前,或延后,只要前后不超过十以上,皆属正常。”
“哦?原来还有这等法?”玉禹卿释然道。
“正是,”李太医认真道,“就算是同一个人,月信相隔之期也有可能每次都不同。这要视各人此段时间里的饮食、作息、心绪等各方面的情况而定。比如,倘若最近喜食凉寒果品,则信期通常会延后一点。所以娘娘实在不用担心,娘娘玉体无恙,一切安康。”
“好,”玉禹卿轻笑道,心头一松,“既然李太医都这么了,那本宫还担心什么?是本宫以前才疏学浅了,才不知道这个讲究,多谢李太医赐教。”
李太医有些赧然:“娘娘过奖了,这是微臣的本分。”
玉禹卿笑了笑,便叫来宝琴送李太医出宫,毓秀宫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明月初挂枝头。
玉禹卿斜倚花窗,一只手扶着窗棂,仰头望月,一直看着,直到双眼生疼流出泪来,她也不愿收回视线。
这个时候,不知道他会在哪一处宫殿停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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