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家的、池家的、高家的、封家的、胡家的都盯住了,但是余百川这一出事儿他们的消息还是来的太快,六七成的货都被运出了城外。”

“不过就算他们运得出顺天府,也运不出整个大明朝去。”说着,虞良真是满心欢喜,他的眼角都掩盖不住他喜上眉梢的笑意。

“过会儿,本公会让尹夕去交接。”洪留雨说道。

“尹夕比董苟机灵,最少在后天早朝前,不能露出事儿来。”

“那厂公。”虞良说道。

“小的何时上路?”

“也许也许明天一早,也许是后天一早。”

“快了。”

“是啊,快了。”虞良仰头,他望向洪留雨府邸秀丽繁华的雕梁画栋。

“越快上路我姐就能越快的等到我”

“好走”洪留雨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是说出了这两个字儿。

“好。”虞良一点头,罢了,他站起身来,就要推门而去。

“老何!”洪留雨一声大吼,老何如同一具兵人一样,腾地站起身,迈开他那双老寒腿便追了上去。

“你该说,要最贵的酒。”

“这坛酒是当年在祁连山八寨中留下的最后一坛了。”

坛子不大,两手就能托着,竖不过一掌前后,而老何却是两手微微颤抖着,递到虞良面前。

“何爷。”虞良接过坛子,他感受着坛子上的冰凉,却并没有直接打开封口,而是看向老何说道

“你对厂公如何?”

“老头子俺吗?”

“你们啊这一声声爷叫的,还以为老头子都是个什么大官儿呢。还不就是个管家公?”

“您比我们这三个兔崽子们都要大,叫声爷不是应该的?再说了,当年还是您给我换的屎尿裤子。您应该受着。”

“那那老头子就受着。”老何说着,他两手拍着不存在的灰,说道

“当年将军把老头子俺从被戳脊梁骨的逃兵堆儿里挖了出来,又给了俺根儿新的脊梁骨到现在,俺还不觉得俺们河套骑兵比不上那些金甲军!将军给了老头子面子,老头子就还他一辈子命。”

“反正到现在也习惯了,不图什么不贪什么将军是这般老头子也是这般。”

“除了刘姑,将军身旁也就剩俺这个老头子了。”

“所以啊,你小子你”

“唉!”

老何越说越觉得心酸,到最后他闭了嘴,只顾着摇头。

而虞良却用随身的腰刀豁开酒坛上的泥封子,喝下一大口去,却没想着有这般烈,险些吐了出来,可他还是如同咽刀子一般的给那一大口烈酒咽下了喉咙。

“我很明白。”他说道。

“一命还一命,不然我十二年前就已经跟我姐共赴黄泉了也等不到这一天,能亲手送几个老畜生下地狱去。”

“我很感恩厂公,所以我就要用命来还。”

说罢,虞良将还剩下足足半坛的酒坛送回老何的双手间。

“以后有机会,往我的坟上倒些来。”。

他本是笑着说道,可老何看着他和哭似的。

害的他也双眼血红,一声没忍住,哭了出来。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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