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银票是哪来的?”
“闫正秋给的,这王八蛋看来拿了不少好处,等过两天我去再找他要一点,这家伙不知道从盐贩子那里收了多少钱,只分我区区一千两银子可不行。”
“哟,这会不要骨气了?”
“那不一样!”罗生将汤药放下,站起来正色道,“不该拿的不拿,该拿的一个子都不可以少….哎,你干吗啊?”作势欲走的罗生被漠鵖扯回来,后者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被他放到桌子上的药,意思再明显不过。
罗生悻悻的拿起碗,“盯那么紧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还会怕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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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前后,种瓜种豆
三月中下旬的长安已经开始渐渐转暖,每场春雨过后便有无数抽出新枝嫩芽的垂柳,点点绿意将冬日残留的最后一丝寂寥驱逐,随着最后一丝晨曦雾霭在朝阳中消失,长安三门齐开,早已等候在城门处的百姓手持文牒,嘈嘈切切的涌入帝都,国子监内也传出稚童阵阵朗朗读书声,拱辰街上的贩夫走卒们将小车里的货物归置好后便开始叫卖,长安,开始了新的一天。
郡主府外,一名驿站的谍子被管家叫入府中。
轻车熟路的绕过了三进前宅来到后花园内稍等了半柱香的功夫见到来人后,谍子便单膝跪下呈上一封书信,“见过郡主。”
收信的自然是琉璃,她将信封仔细检查一遍后方才对管家点点头一挥手,等二人离去后确认四下无人时,再不顾皇家礼仪将一双玉足收到石凳上,双手抱膝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取出信纸如获至宝的捧在手心,眯着眼睛逐字逐句认真的读着来信,完全没有之前读书时一目十行的效率。
少女时而眯起眼睛浅笑,时而紧张的捏着衣角,时而舔舔嘴唇悄悄咽下一口口水,时而脸红的将头埋到膝盖里,直到她频繁的读到一个名字时,才有些不满的撅起嘴皱着可爱的小眉头低声念叨,“漠鵖….?”
思索了一阵后,琉璃摇摇头将不切实际的脑补赶走,小心的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中,赤着脚提着裙摆,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回到书房,她要好好琢磨一下要如何回信才能在不经意间问问罗生,信中的琉璃究竟是何许人….
郡主府的下人都知道,琉璃一年四季都喜欢赤着脚走路,因为郡主天生内火旺盛体热不惧寒,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陛下或者其他兄长来府的时候,无独有偶,今日就有一个她不喜欢的兄长来探望她,五皇子刘麟。
琉璃对刘麟有一种天然的厌恶,就像是普通人对死亡充满厌恶,却又不得不坦然面对一样,琉璃即使再不喜欢这个有些阴郁的兄长,她也不得不去费力去应付他;至于这次刘麟过来说多少好话,最终一定会扯到琉璃的婚事。
今次与往日也没什么不同,琉璃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让刘麟知难而退,堂堂五皇子在妹妹家竟然连一餐午饭都没吃到,就被灰头土脸的赶了出来,要知道他及时去与他最看不过眼的太子刘恒府内,都不会被这么简单粗暴的对付。
不过刘麟一点也不生气,他知道琉璃是武帝最宠爱,视为掌上明珠的唯一的女儿,只要想办法将琉璃与自己绑到一辆车上,那么自己就有足够本钱对刘恒动手,将太子之位收入囊中;至于让刘麟去拉拢七王子刘成---琉璃的胞兄,他倒不是没做过,只是刘成那个废物不敢卷入夺嫡之争中,因此在刘麟眼中他完全是个难堪大用的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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