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气大伤的裕王也因此一病不起,病愈后再无以前的雄心壮志与远大抱负,而且对武帝的恐惧时与日俱增,最后挑头向大秦俯首称臣的也是裕王;而为了表示诚意,裕王便装模作样的将荆湖郡城献给武帝,其他藩王纷纷效仿。

武帝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把戏,所以被‘平调’到西南就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流放;一开始还有些人不信邪,企图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结局自然一群毕恭毕敬的人陪着那光杆司令玩过家家,政令别说出不了巡抚司衙门,就算出去了也没人听。

所以后来将人派到西南执政,就成了武帝流放某些官员最好的手段,着实堵住了一堆清流重臣的嘴,若不是后来大臣们集体上疏反对,武帝都想扩大一下西南的行政编制,多腾出几个位置给那些腐儒学究,至于他们能不能回来,就看盐铁税收之类的政绩如何了。

日子久了以后,这些当地的巡抚也不免和藩王们打交道,各种政治利益的交换下,藩王与当地的巡抚都达成了一套不成文的协议,即藩王们控制走私数量并提供一定的税金让巡抚面子上过得去,而巡抚则老老实实的做个吉祥物,这样日子熬够了以后大家也能好聚好散。因此也难怪很多朝廷重臣被流放至此后韬光养晦,潜心研究学问数年,诞生出了不少经典佳作,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也是年初武帝想要南征,而许多被流放到西南的臣子纷纷反对的原因,一来他们对那里了解颇深,知道西南之地强攻极其困难,甚至有可能将大秦拖垮;二来也确实是这些臣子对西南三府有了些感情,不愿看到那里因为武帝个人的野心而生灵涂炭赤地千里。

若盐贩子光顾有巡抚坐镇的州郡,藩王手下的军队虽然不会刻意去批捕他们,可若这些人做的太过分就是另一回事了,一旦被抓入大牢,这些盐贩子一趟跑商的收益就得全部吐出来买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盐贩宁可多走些山路,也要到将盐贩到一些偏远的县,乡。

万毒谷的弟子在湘楚之地十分低调,罗生手下的探子翻遍了荆湖郡城,也只打听到一些似是而非的谣传,真正可以确定的有价值情报却是一条都没有,看来这些人为了防止被仇家追上斩草除根也是煞费苦心。

不过再好的戏子也有演砸的一天,千日做贼也总有成功的那么一天,一个偶然的机遇让漠鵖手下的姑娘套出了一个万毒谷外门执事弟子的真实身份,顺藤摸瓜查到这家伙的秘密住处,神不知鬼不觉的获得了万毒谷这个月运输私盐的船表,上面详细记录了所有货船的到港时间和后续航程,而当这份谍报放到罗生桌面上时,那个外门弟子还搂着歌姬躺在滚床单呢。

“色字头上一把刀。”罗生看着船表冷笑一声,随后展开信纸奋笔疾书,末了拿出自己的私章盖在信尾递给漠鵖,“你差人将信送到闫正秋手上,告诉他在照约行事。”

漠鵖接过信纸快速浏览一番,“如此草率是否有些不妥?”

“就是因为草率才行得通,越是粗糙的计划对这些浑身长满了心眼的惊弓之鸟越有用,计划的太多反而会引人怀疑。”

“那就依你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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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正秋很烦,自从那日朝会后本以为可以返回沙场为国杀敌,却没想到自己竟在长安耗了一个多月,朝廷给他调派的五卫精锐才姗姗来迟,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些新兵蛋子都是临时组成的队伍,里面什么杂七杂八的皇亲国戚世家弟子都有,就是没有一个真正像样的士兵。

他跑到武帝那里诉苦,武帝也是头疼得很,要知道大秦立国之初为了防止贵族阶级过于臃肿从而增加国家负担,便制定了削恩制,即贵族的爵位可以世袭,但由长子继承的爵位自动降低一级,其他子嗣则按降低两级爵位继承,以此类推直至贬低到一定限度。

这条祖制表面上看似确立了贵族永远大于平民的准则,但实际上随着爵位降低,俸禄和封地也会被朝廷收回,而且一旦降低到一个限度,从待遇上几乎与平民无异;既防止大秦出现前朝那般尾大不掉的地方诸侯王,又能鞭策帝国的精英阶层,让他们时刻保持危机感,使大秦永远充满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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