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鵖噘着嘴不乐意了,“反正你都挡住大半疾风了,我接个光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罗生竟无言以对,一定是姬静薇将她那特有的‘蛮横’传给这个丫头了,所以最近她才敢时不时的和自己顶嘴,要知道以前漠鵖可是听话的,堪称模范下属。

狂暴的东风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便衰竭下来与西风呈势均力敌之境‘对分江山’,他脚下的雾气也翻滚着保持着平衡,干燥的西风与自东而来的水雾在这一瞬间竟保持了平衡,无法西进的水雾缓缓向上升起,渐渐淹没了到了罗生的脚踝。

“真美啊….”抱着罗生脖子的漠鵖,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痴痴的看着远处重新恢复平衡,衔尾双飞的大雁渐行渐远,“君欲行妾便行,君欲缓妾便缓,君之志虽远在天涯彼方,妾之意却近在君之侧臂。”

罗生则愣愣的看着渐渐淹过膝盖的雾气,只觉心有所感似是触动到一根坚韧无比的无形丝弦,将欲悟出的‘道’牢牢锁住,心中如同鼠挠般难受却无可奈何无以表述,直到听到漠鵖所言侧头看向远行的大雁,方才茅塞顿开,“一正一奇是为阴阳,孤则不生齐则共济…..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巍云巍云,非山非云,乃阴阳造化也!”

清脆的断裂声想起,那根牢牢束缚住他的丝线断成无数碎块,丹田中的真气在巍云诀的催动下犹如奔流的怒涛般迅速在筋骨间充盈,将血肉中数处暗伤迅速修复,而原本经过武当太清玉露修补扩展过的经脉更是再次被扩大了两分,连带着大量藏于筋骨中的药力也被挖掘而出补充扩大经脉的消耗。

“好难受….”胃部传来阵阵钻心的绞痛,而链接两座山峰比成年人手腕还要粗的含铁铁锁竟生生被罗生用手劲捏的缓缓陷下去,发出刺耳的呻吟声,漠鵖慌张的看着眼瞳突然变红,脸颊控制不住抽出咬牙强忍的罗生,刚想把手贴到他额头上时却被后者一下打开,“离远点….!”

“你怎么了?说话啊!”漠鵖并不知道,此刻她在罗生的眼里就是一块美味的糕点;剧痛之下他回忆起了之前自己与红衣山女激斗时发生的事,他想起了那少女是如何被‘自己’制服,而非郝仁道士出手….

剑阁虽占有入主中原的要道,但是大秦数十万精锐有无数种方法绕过这个天险横扫梁国,却为何独独选择灭剑阁而后快?

秦廷权力博弈有之,有些人不愿意让刚登机不久的武帝将剑阁收入囊中,他们怕武帝太过强大而将他们架空,他们想要一个强大的秦帝国,却非一个强大的秦武帝。

梁国掺杂亦掺杂其中,只是真相随着梁王自缢以保王室而深深的掩埋了起来。

江湖霄小自然不会错过,太多藏在暗处的老鼠希望朝廷精锐与自诩‘君子剑’的剑阁两败俱伤了,天下归谁与他们无关,但是诺大的江湖,容不下想一统武道的武帝,更容不下那君子剑。

而最后时刻剑阁孤立无援,也是因为一门被称作饮血的‘邪术’,剑阁弟子但凡通过考验掌握了这门‘邪术’,便可在战斗中通过敌之气血迅速恢复自己体力伤势,几乎在通阶对战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当剑阁偏安一隅时,江湖容得下他们;可当武帝有可能将剑阁收入囊中时,这江湖,这天下,便容不下他们了。

而回想起之前失去的那段记忆的罗生,自然而然掌握了这门剑阁秘术。

此刻漠鵖粉颈下涌动的血液在他看来犹如最美味的可口佳肴,诱惑者他这个即将消化自己器官,真气也已经因为体力衰竭有所絮乱的饿死鬼。

罗生用最后的理智将漠鵖拨开,虚弱的咽着口水“离远点。”

漠鵖有些慌了,不明就里的收紧胳膊将头靠了过去,“为什….”话没说完,就感到脖颈处传来剧痛,随后便听到罗生大口吞咽鲜血时发出的满意鼻息声,她抱紧罗生生怕自己松手掉下去而被后面二人看出端倪,直到双手原来越虚弱时才尽力低声说到,“抱着我,别让后面两人看到….”

罗生眼中的贪婪与疯狂之色迅速褪去,心里咯噔一声猛然松口,慌张的抱住失血过多软绵绵的漠鵖,给她封住粉颈上的伤口后手腕一收便抱着漠鵖跃起,二人重回铁索上时他看着脸色泛白还强颜欢笑的漠鵖内心五味杂陈,道歉的话才到口边就被后者伸手将他嘴捂住,“把嘴擦干净,别露出马脚了….”随后就虚脱的昏睡过去。

“怎么了罗兄?”梅柳真刚才忙着抓紧沈赋坪,这家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站起来准备走两步,就被突然刮起的大风和乱晃的铁索吓得够呛,这会儿又重新趴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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