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何人!?”

罗生解下腰间的镇抚司铁牌,“锦衣卫办案,还不放下武器!?”

对面聚众的猎人听到锦衣卫的名头下意识的后退一大截,但很快就被其中一个衣着明显不同的汉子制止,“大家别怕!这年头假扮官差劫村的强盗还少吗,这家伙肯定是假的!”说罢,此人突然躲过弓箭一箭射向罗生,虽然被后者轻易出剑将箭矢格挡开来,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更加阴狠,“现在就算这小子是锦衣卫的,你们也袭击了官差,左右都是个死!不如将他们灭杀在此地一了百了,总好过让他跑掉后调兵过来将村子夷为平地要好吧?”

“有点意思。”罗生看着表情由诧异惊恐渐渐变为犹豫的一群猎户,“放下武器,否则一律按谋反罪诛杀,全家流放!”

可惜这些山民并未被同化为反贼,根底里对官府的畏惧依旧扎根在他们心中,只是简单的两句话便让他们动摇,随着第一个人丢下弓箭后,其他人有样学样放下了手中弓箭,为首的反贼见状知是不可为,拔出腰刀对一旁的手下说道:“快点大人离开,我来挡住锦衣卫的狗贼!”

盏茶的功夫后,罗生推开一间平房的大门,只见书案上摆着一个木盒还有一封信,上书‘敬罗大人亲启’;而那些阻拦罗生的三五个反贼则早已被他轻松斩与剑下,如此护卫等级与锦衣卫记录中这些叛军对头领的保护完全向左,再加上此时攻入进来后没见到半个人,反而只有一封信,实在是让人不怀疑都难。

没等罗生动手,漠鵖便抢先一步走过去,拿出一小瓶药水滴出几滴在信封上,过了一会儿见未有变色才对罗生点点头将信递给他,“信上面没有毒。”

罗生当着漠鵖的面将信展开,逐字逐行读完后才冷笑一声,“这人倒是精明的很。”随即将信递给漠鵖,后者脸色越看越差,看完后便取出火折子将书信付之一炬,“大人,那我们怎么办?”

“自然是收下这份大礼。”说完,罗生将旁边的木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贾正的人头,犹自能看到他错愕不解的神情,“看来血杀门与中原逆贼蛇鼠一窝的传闻并非偶然啊….”

原来,雍和的信中竟然将刘伯恩的详细行程全部列出,而将罗生诱骗至此地更是他早就定好的计谋,至于这位素未谋面的反贼智囊心理想的是什么罗生都不得而知,甚至有可能‘雍和’这个名号都是子虚乌有编出来的。

“血杀门内虽然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但刘伯恩毕竟是开封堂口的堂主,他的行踪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人得知?即使是我们锦衣卫的探子都掌握不到这些人的行踪,所以泄露的唯一可能便是有内鬼,由此可见这雍和绝对与血杀门有撇不开的关系,问题是为何现在他却要借我之手除掉刘伯恩?”

“或许此事是血杀门内部斗争?”

“或许吧….但无论如何刘伯恩都得杀,但怎么个死法,得由我们来安排,否则若顺着这个永和给我们指的‘明路’走下去,迟早得掉入他的圈套里。”至于那封通报情况的‘锦衣卫内部信件’,现在看来也是疑点重重,极有可能是这个雍和伪造的,可见此人对锦衣卫内部绝对有所渗透,所图甚大。

…………

腊月末,除夕夜。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与喜气洋洋的开封城相比,近郊的集市也不逞多让,即使早过了打烊收摊的时候,但依旧有人家借着今天城不闭门的机会带着家人出来逛夜市,好一番人声鼎沸的繁荣热闹景象。

而在开封西郊外的血杀门分堂口,则不同于往日那般戒备森严,杀手们十去五六全部偷跑到开封城里找乐子去了,之所以如此懒散是因为副堂主孙贺自从几日前离开后就一直没回来,而剩下几个新上任没多久的香主也约束不住这些闲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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