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非神亦非魔,大道不计甲子年。
混沌岂为人力开,万物与我并天生。
······
薄雾散开,成广灵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拖着的正是震隐的躯体,他的胸口被击穿,鲜血已被冻气封住,不再有鲜血流出。成广灵将震隐丢在北玄真君的脚下,他身上的青鳞已经褪去,身上多处有伤痕,但是他的双眼依然阴鸷狠毒冷冷的看着北玄真君。
北玄真君面色略显难堪,他脚下一震,地上的冰层破碎,身后的云天六卫走出四人将震隐抬了下去。北玄真君向前走去,他面露笑意道:“好好好,年轻人修为不差,难怪有狂妄的本事。”
话方落下,北玄真君的手中浮现一柄长约三尺的漆黑铁尺,一层赤色火焰在铁尺上燃起。就在铁尺出现之后,方圆十丈之内俱有焦热之感,地上的冰屑瞬间化为水气蒸腾而上,犹如云雾一般。
成广灵见状右手剑指眉心,一点青光在他的眉心浮现,一柄青色的剑从他的眉心中被抽出,剑柄方见青润之色,这青润这色向着剑尖慢慢变为白色,直至剑尖已经是纯然的白。
北玄真君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他道:“雨师竟把位列地堂十二兵的天雨极化传给你了,看来他当真是喜爱你极了,他若知晓你的死讯又会是何等模样?”
成广灵冷哼一声持剑率先攻向北玄真君,他历经方才与震隐一战,真元竟丝毫不见有耗损之象,反而是愈见高涨,竟是隐隐约约能有与北玄真君分庭抗礼的意味。一手雨道剑诀更见冰冷霎寒,完全不在北玄真君的烈焰之下,两人相斗间水气由云转冰,由冰转云,缥缈如同仙人临尘。
北玄真君不欲久战,尺下真元猛提震退成广灵,猝不及防的成广灵一时受创,嘴角有鲜血溢出。北玄真君见状再赞一掌,赤焰烈掌击在成广灵的剑上,令他再次向后退去,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剑痕。
功体受创的成广灵自知不是北玄真君的敌手,而他体内真元已从方才的热涨中慢慢消退,他更不是功越五境的北玄真君之敌。当下心中便已生了退意,谁知北玄真君早已猜的他心中所想,掌中铁尺化出数十道剑影将他困在其中。
成广灵冷眼观觑不得其中奥妙,欲一力强破,天雨极化绽放瑰丽青白神光,冻气成雪,盈满天地,雪花不断飞入剑中,再由剑内飞出化作犀利剑气回旋四野。剑气不断攻向周围封锁的铁尺,铁尺上的火焰慢慢变弱,其中有数根铁尺上的火焰已经完全熄灭。
雪飘人间。
却见北玄真君凌身重天,双掌重合纳天地至阳至刚之气,分开的双掌间浮现一颗赤金色的太极圆球,一道道玄阳真气不断向圆球内涌入,太极圆球不断涨大,数个呼吸间已是三丈之巨。
北玄真君单手托着太极圆球,眼见下方剑阵已快要被破,沉声一喝道:“玄威镇山河。”
只见北玄真君掌中赤金太极圆球分化而起如云盘强压而下,还未临近便已倍感压力,成广灵方才破去剑阵已耗费八九元功,此时哪来有力气一抗这等刚猛无极的招式。他单膝跪地,以口呛血,唯持剑方能不匍匐于地。
就在成广灵危在旦夕之刻,忽闻天际西北方向昊光冲天,一道虹桥自远处横空架来,虹桥落在成广灵的身上,令成广灵身上压力骤减,降下的赤金云盘在无形中消弭化散,一人自虹桥上缓缓踱步走来,岿巍诗号声响彻天地之间。
“非人非神亦非魔,大道不计甲子年。
混沌岂为人所开,万物与我并天生。”
来人身穿极为整洁干净,裁剪得体的衣裳,外穿黑褂,内穿白袍,脖间挂着一串天青色的珠串,头戴紫金冠,一双沉沉的眼看不到底,剑眉始终平静,薄薄的唇勾起一抹笑意。
正是一直没有出现的雨师。
雨师来到成广灵的身边将他扶起,他看向已经落地的北玄真君,又环顾四周来回踱步道:“北玄真君驾临寒舍,有失远迎也无需如此动气,竟将吾苦心经营的雨都毁掉,还要伤及吾弟子之命,是否也太不将吾放在眼里了。”
说到最后,雨师身上已经散发出了一股泠然的寒意,好似随时要与他开战,但是这股泠然的寒意很快便消散一空。
雨师转而又道:“此事确实是吾失礼于真君,还望真君莫怪。”
北玄真君见雨师话中有话,他一时难以猜测雨师究竟是要为何,他不由试探道:“是本座下手重了,本座封掌教之命巡视各地,恰闻阴司地命伙同阳星天曜毁我地母长城以及封天剑阵,特来一问雨师其中缘由。”
雨师笑道:“既是如此,还请真君移驾栖仙楼一谈。”
北玄真君思索一会道:“好。”
······
李千烨醒来之时发现他已经身处归境的太玄山之下,四周却不见他兄长的踪迹,只有一封书信被放在他的怀中,李千烨展开书信,只见上面写道:
“弟千烨亲启,
兄千云甚念之。
余窃闻太行之阳有盘谷。
盘谷之间,泉甘而土肥,草木丛茂,居民鲜少。
或曰:“谓其环两山之间,故曰‘盘’。”
或曰:“是谷也,宅幽而势阻,隐者之所盘旋。”
兄千云愿居之。
穷居而野处,升高而望远,坐茂树以终日,濯清泉以自洁。
采于山,美可茹;钓于水,鲜可食。起居无时,惟适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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