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还在继续,唇枪舌战还在激烈进行。

“老妹,你听我说。”颜边兆只开了个话头。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最不愿听到的是你的声音,哪怕别人都说你吹的是仙乐。”

颜边喜接着说:“你只管扯开耳朵听好了,他们把你捧为天上的星,仰慕你崇拜你,这是他们的事,可我不会,相反我一点都不看好你。”

“你还不是妒忌心在作怪!”父亲接口说。

颜边喜也不理睬父亲的话只对颜边兆说:“我不是妒忌父亲偏心于你,也不是记恨你剥夺我读书的机会。这些都是过往烟云,我早就放下了。我看不怪的是你对你父亲向来一味俯首帖耳,你是他的一条宠物狗,被他奴性化了,不只在他面前有时连在我面前都奴性十足。”

“我愿意,我喜欢。”颜边兆说。

“从这一点我更加看出你深藏着从你父亲那里照本宣科搬来的另一面:虚伪、自私、古板、固执。”颜边喜说。

“是的,我明白。无论如何我爱你,爱进心底里骨髓里,这是一种执着的定向的无法转移的爱固执。”颜边兆只有说完这一通话他那被刀割得鲜血淋漓的心才舒服一点。

“你的这些话在别人听来会感动,可我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打冷颤。还是把这些闪光的话精心包装好留着献给你真正的妻子听。”颜边喜的话句句是利剑。

“我就说给你听,我爱你,爱你,爱死你。”颜边兆这应该是第二次对着颜边喜大声吼叫。只见他脖子上青筋凸突,面色蜡黄,眼球通红。

“你用怀兜兜回去,我不希罕!”她用更大的声音吼叫。

颜用农早就忍着一肚子气要发作,这时见她把自己儿子说得一无是处再也按捺不住:“不自量,不过高中水平还到这里撒野,大讲什么法、理来了。你有什么了不起?人不知面丑,马不知面长。到尿桶里去照照,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嘴脸!你是皮肤发痒,我警告你还要一嘴屎一嘴尿当心留着你那张臭嘴喝粥!”

“你来打,你要打就把我打死,不把我打死就不是人。”新仇旧恨一起涌上颜边喜的心头,冲昏了她的头脑。什么礼仪、道义全然不顾,反击、报复的毒焰在熊熊燃烧。

“不得了呢!骂起老子来了,这还要得?颜边兆,去撕烂那张臭嘴,剥了那几粒包谷子。”颜永农命令着儿子。

“爸,就让让她吧!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有错在先,理该我们让着。当着这么多亲戚朋友吵吵闹闹多丢面子。”颜边兆见父亲发了气,马上来了个急转弯,把父亲拉到一边小声说。

“你有什么错?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们都没有错,都是为她好,是她不知轻重不懂好歹不知天高地厚。还有什么面子要顾?她早就撕破了面皮。”颜永农连连骂。

“老不死的,骗我回来为你奔丧,我还以为你已经挺尸在棺材里,哪晓得你还活溜了?我前世是吃了你的肉还是喝了你的血呢?今世专门跟我过不去,专门害我!”颜边喜痛骂。

“好哇,你竟然毒骂起我来了!棒槌也有一头大一头细。你居然不分上下大小。枉费送你读了这么多书。既然你不当我是父我就不当你是女,今个儿我就要害你就是不让你安生直到把你害死为止。”颜永农发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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