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我听瑶姬说,他偷偷跟你们去南禺,也受了点伤。”

听到朝澈提瑶姬,朝熙紧张,面色不显道:“是,他呆不住,跟过去了,不过没什么大碍,小伤而已,养两天就好了。”

朝澈知问起南修不合常理,他解释道:“这不是他也得跟你去觥筹会嘛,他要是身体不佳,比试时丢了你的脸面,朝云观也面上无光。”

这倒像朝澈说的话。

“我不打算让他参加比试。”

“为什么?”朝澈问。

徒弟间的比试是有限制的,为了防止存在以大欺小的情况,规定参加者一律不能超过一千岁,千岁间,又分两个档次,一个是五百岁之下的档次,另一个则是五百岁到一千岁的档次。

南修若参加,以他九百多岁的修为,一定能得个拔得头筹,朝熙既然答应会去,何不让南修去出个风头呢?

“他修为不精,还是不要参加为好。”朝熙道。

那野狐狸能从吴髑髅手底下接连逃跑,朝澈不相信他修为不精,提起南修这只野狐狸,朝澈浑身上下各种不舒坦,如芒在背。

“你我之间,谁没上过‘拜名台’比划两招?”朝澈道:“胜负是其次的,主要是能让他涨些经验。”

“拜名台”是供各家弟子比试的一处白石台,很多仙家弟子能年少成名往往不是因为有什么卓越的功绩,基本上是在“拜名台”一战成名才收获些吹捧。

朝熙的渣爹曾带他们兄妹二人参加过觥筹会,朝熙朝澈年少时都上过“拜名台”,不过两人的结果不同。

朝澈力战数家英杰,理所当人的一举成名,朝熙则被对手轻而易举的扔下了“拜名台”,受尽羞辱。

不怪朝熙无能,是她在妖界呆的那四五百年几乎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和正统家世出身的弟子一比,相当云泥之差。

朝熙清楚的记得当年她被对手打落下台后,其他世家门派弟子是怎么嘲笑她的,说她是野种,根本就没有资格上“拜名台”,更没有资格当仙。

仙界的风气很奇怪,世家出身的仙家瞧不起其凡人修炼成仙的,凡人修炼成仙的瞧不起妖族修炼成仙的,妖族修炼成仙的没有其他仙可以瞧不起,就欺负仙妖结合生下的孩子。

世间总存在各种各样的鄙视链,朝熙想想都觉得很有意思。

令人唏嘘的是,朝熙努力了数千年,再和那些人见面,谁都要恭恭敬敬称一声“朝熙司命”,无人敢拿她出身说事。

她这“司命”没什么真正权利,不过是朝云观自封,可人有了实力,说话就有分量,身份也水涨船高,你没有名号,人家都得为了迎合你给你按上个名号。

朝熙不是小孩子了,再提旧事,她可以用功成名就的姿态谈笑风生的追忆往昔,但不可否认的是,提起“拜名台”,她打心底里还是像扎了根刺。

成长中的很多过程,就像一勺浓盐,吞咽者会刻骨铭心记下盐的咸涩,时间就像水,会把盐的咸涩冲淡,但咸涩永远不会变甜。

“他作为我徒弟,不用上‘拜名台’玩那些花拳绣腿。”朝熙道,她经历过太多次生死一线,“拜名台”比试如今在她眼里确实如花拳绣腿。

朝澈觉得再劝南修比试容易引起朝熙的怀疑,没再强迫,暗暗在心中决定改变下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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