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沉默半秒。
似曾相识的众星捧月，仿佛眼前的人都变成了苏家那些熟悉的小辈。
不过眼神有些不对。
嘁！殷皎嘲讽的声音传来，她近来时不时的冒头。
看得出她很着急。
苏染与那半妖僵尸一战，更是给了她废话的机会。
不过苏染没心思听她聒噪，既是暂时不能解开这个共生契约，她也不允许殷皎看热闹。
她偏了偏头，似是认真地在考虑陈天师的话，“我若和你合作，你当真可以给这些孩子们解药？”
“这还有假？”陈天师笑着走了下来，不过离着苏染还有几步又顿了下来，显然还忌讳着方才险些被砍断脚的事。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具棺木在不断地用力顶着棺材板。
苏染扫了一眼。
陈天师吹了吹手中的古箫，那尸体又安静了下来，他才将箫插在腰间，拿出一纸黄符契约，笑道，“空口无凭，你我须得在三清老君面前过了明路才行。”
明黄的纸符飘在空中，陈天师率先滴了一滴血，契约上一层红色的光晕闪了闪。
众目睽睽，苏染忽然轻笑出声，多少年了，还从未有人在她面前如此大胆。
垂在身前的青龙佩闪了闪，绿色的浓雾迎面扑来。
冥域之门竟然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苏染蹙了蹙眉。
为首的判官见是她，又瞥见那腰间的青龙佩，不由头皮发麻。
暗道怎么碰上这位祖宗。
不过冥君有交代，他们这些小喽啰自然不敢轻易招惹。
可现在涉及到冥司的秘事，少不得要做个出头鸟。
“大人！”
那鬼差对着苏染行了一礼，这才转向陈天师，“陈天宝，有生魂控诉你私自关押我冥域子民，以魂养尸，可有此事？”
鬼差问话，陈天师一怔，随即冷笑道，“差官大人既然这么问了，恐怕已经掌握了证据。陈某说什么还有用吗？”他说着偏头去看苏染，“区区几个鬼差还奈何不了老夫，道友可要三思。”
结盟的契约还在空中燃烧，已然烧了一多半。
棺椁里的尸骨顶得棺材板一声比一声响。
其他的人皆是大气不敢出。
那鬼差更是谨慎地看了苏染一眼，试探地道，“大人也要管此事吗？”
“大人？”陈天师的声音有些迟疑，“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身为天师少不得与鬼差打交道，但是从未见他们如此战战兢兢过。
联想到自己损失的那只尸王，陈天师望向苏染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热烈，“道友有如此本事，莫非已是仙师级别？若是仙师肯帮小道一次，小道自愿将这洞府里的一切双手奉上。”
“这洞府能有什么秘密？”苏染微微偏转头，垂在袖下的手攥成了拳，骨节处微微泛白。
“你还怕我不认账如何？也罢！”陈天师说着靠近苏染几分，“自然是关于长生的秘密，这次冥司派人来想必也是冲着这个消息来的。”
他压低了声音，不屑地道，“莫非，你真以为我喜欢那些黄白之物？倘若能长生，多少的东西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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