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将人都带去偏殿休息。

如今皇上病重,朝野震惊。众臣一边可惜皇上年纪轻轻便重病不起,一边开始担忧朝野上下的举动。此时皇上无法下达皇令,皇后日夜憔悴精神萎靡,两位皇子又是十分年幼,所以当下最有话语权的便是裕士这位统领六部其三的士王爷。

再加上旁边有太王相辅,想要稳住现在的状况离不开他们二位。

“我去宫里。”裕太主动说。

现在的情况,凤羡园和宫内都很混乱。裕太没有太大的权利,但是作为礼部之首,他更擅长去稳住宫内局势。这个时候就算是裕太再对权谋没有兴趣,他也应该站出来。

他喜欢安稳,想要自己安稳就必须让自己五哥安稳。

裕士拍了拍裕太的肩膀,这个时候兄弟最值得信赖。

裕太点头带着白芯蕊离开凤羡园。

裕士知道五哥病重,虽然伤心,但还是最先振作起来,有条不紊的安排接下来的事。

首先,他立刻命人继续封锁消息,下令慕容楚和北鲜琤加大凤羡园守卫,查看任何安全隐患。

北鲜琤和慕容楚接到命令后,立刻执行,吩咐守卫加强戒备。不过两人各怀目的,明面上的加强远不如暗地里的部署。

其次,裕士召集朝廷重臣全部赶往凤羡园小朝堂,商议政务和打算。

不过片刻,所有重臣朝臣匆匆赶往凤羡园,一个个脸色各异,多是沉重。

再次,裕士召集所有在朝武将首领,进园商讨如何应对外邦对策。大昌皇帝病重,周边的部落和小国,肯定会立刻调整对大昌的态度。此时的大昌铁骨军队就要派上用场。

最后

裕士将所有人遣走,唯独留下了陆莞尔。

“七弟妹,有件大事想起你帮忙。”裕士松懈下来力气,唉声道。

陆莞尔:“士王殿下尽管说。”

裕士松了松衣领,想让自己透过气来,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请七弟妹到五哥寝殿与皇后娘娘商议,是否要立储君!”

皇帝病重,膝下两子,为了保证大昌皇权,为了安天下百姓心,千钧一发之际,储君之位不得不立!而这一点,裕士作为宗人府的皇子实在无法对皇上开口此事,只能希望由陆莞尔代劳。

不过,裕士庆幸的是好仅有的两位皇子都是皇后所生嫡子,身后又有商国庇佑,所以无人敢质疑储君之位,立储也会更加顺理成章。

这是裕士做的最坏的结果,一旦出了意外,他要做的便是保证皇权的顺利移交。

陆莞尔听后心中一怔,裕济病危,皇子年幼,这是众位王爷伺机夺得天下的好时机,裕士近水楼台,裕晞手握重兵,他们都是可是拿下皇位最有利人选。可是裕晞远在天边,尚且有些阻碍,而最有有利的裕士却放弃这个机会。

可见,裕济是有多好的两个兄弟。

“我知道了。”陆莞尔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既然做戏,总要做的像一些,裕士的建议,她还是会听从。

裕士瘫坐在椅子上,拱了拱手:“有劳亲王妃。”

一声亲王妃,满是感谢之情。

陆莞尔来到东殿,此时的裕济正坐在床上倚在床头看着手中的奏折,外面已经是人心惶惶,唉声四起,而屋子里安静如山,只是汤药味道浓郁提醒着这屋子里氛围。

那一碗碗的汤药,全部都拿来倒进了花盆中,本应在春天开的花,再没有开花的可能。

“六弟处理的如何?”裕济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看去发现不是莫柴儿,开口:“我以为是皇后过来了。”

陆莞尔坐在不远处的圆凳上说:“皇上的婕妤和常在听到了消息,赶来了凤羡园。皇后娘娘正在安抚。”

裕济放下奏,闭眼摇头,感觉到一些麻烦。

陆莞尔开口说:“士王殿下现在忙于整理朝堂无暇过来,让臣妇给陛下带个话。”

裕济睁开眼睛,洗耳恭听。

陆莞尔:“士王殿下说,请您做好立储的准备。”

裕济翻着奏折的手一顿,目光微凝,眉头紧蹙,良久之后才恢复过来神智。

“让朕立储?”他不确信的说了一句。

陆莞尔:“正是。现在陛下的病情严重,外面传言陛下时日无多,择立储君方才为万全之策。”

裕济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并没有病,不需要立储。储君之位,他从未考虑过。不过此时,似乎要为了钓鱼应该开始着手准备。但是,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

裕济想着,突然眼光释然,现在皇位摇摇欲坠的情况,老六考虑的依旧是如何稳固自己的皇位。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去争取皇位,再加上端顺太后的母族之力,他有绝对的优势。可是他却主动提出立储之意,这不证明了他对自己的忠心和拥护?

而且现在的北驰战场已经知道了国都危机,但丝毫不见裕晞的亲信回来,反而继续打着大昌皇帝世经年号的大旗为大昌扩充江山,从未趁机发难朝堂。可见裕晞也是持全身之力支撑裕济的天。

裕济抬头倚在床壁之上,心中前所未有的满足。他一生中最大的成就并非是这个皇位,而是身旁这两个最为坚实的依靠。没有怀疑,都是支持,没有背叛,都是肝胆相照。

“朕不会立储。”裕济低下头看向陆莞尔说,“立储无意。”

戏可以作假,但不能全部作假。比如,他可以装病,但不会立储。

陆莞尔晃动了一下脖子,这本就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裕济正直壮年才不会考虑这些,只是她答应了裕士,就要将话带到。

不过陆莞尔还是心有余悸,没有立储,也不知道北鲜珺会不会强行选择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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