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洛不着痕迹的微微眯了眼睛。
北鲜珺说道:“皇上状况如何?”
北鲜琤:“宫中传言仍旧是顽疾,数位太医从宫中调入凤羡园,皆是束手无策。”
北鲜珺满意的点头,当时虽然用量不多,但是那毒毕竟是慢性毒药,正一点点侵蚀着皇上的身体。等到被太医发现,也就证明毒入骨髓,无药可治。
北鲜珺接着问:“兵力安排呢?”
北鲜琤回:“派了心腹亲兵过去,不过按照计划皆有慕容楚亲自安排。”
这也是他们的计划,带去自己的亲兵,让慕容楚安排,一旦凤羡园出了事便是慕容楚的责任。那北鲜琤就可以脱身开来,最多治个疏于管理之罪,而慕容楚则要背上护驾不力,甚至蓄意谋反的罪名。
宋洛喝着茶听着兄弟俩之间的你一言我一语。他是昨日才知道北鲜兄弟的计划,心中不得不佩服,北鲜琤要是耍起手段来一点都不输给北鲜珺。他们虽然不是一个生母,但却是一个父亲。
那个曾经的大昌第一权臣,搅弄风云的北鲜正。
宋洛心里寻思着,自己已经知道了北鲜正之死的真正原因,要不是当初自己留着心眼,也不会知道北鲜珺不仅借刀杀人害死了哥哥北鲜玖,也下毒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单靠这轼兄杀父的罪名,就足以让北鲜珺身败名裂。不过这等关键证据还要在关键时候用,他要的不仅是他名声败坏,更要看到他粉身碎骨。
这就是北鲜珺对莫柴儿动手要付出的代价,也是他对陆莞尔的承诺。
北鲜珺思考一番后说:“好。还要继续盯着陆莞尔才是。”
不知怎么,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却不能成功。陆莞尔或许会是那最大的变数。
而此时被北鲜珺认为是最大变数的陆莞尔正在公主府里听着画瑶的哭泣声。
画瑶此时双手将剑穗捂在胸口,轻轻抽泣着。
这不是剑穗,是她昏暗之中的一束光,在所有人都离她而去的日子里,她唯一的期待便是司马凌空的归来。
而现在,归来的虽然是一个剑穗,确实他几年征战沙场的最好证明。司马凌空是将自己所有的功勋都给了画瑶。告诉天下人,他司马凌空用滔天的功绩迎娶他们大昌的小公主。
陆莞尔抬手轻抚着画瑶的后背,这种等待最后苦尽甘来的感觉,她懂。此时画瑶的激动落泪,她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就好像自己得知裕晞是假死的一刻,心中热血翻涌而上,激动不止。
画瑶擦了擦眼角:“七嫂,我自始至终觉得自己从没有喜欢错人,现在我更加坚信自己的坚持是对的。”
陆莞尔附和着她点头,前世的画瑶被迫联姻所嫁非人,自杀抗争,对司马凌空的遗憾深入骨髓。这世她改变了自己的命格,将所有的遗憾填满。
陆莞尔抱着画瑶,感受着她的激动,也感恩着这世的幸福。
次日,陆佑辉和林京接到了皇命。裕济与商国国君彼此签订了君子协议,商国承认大昌拥有北驰附属权,大昌许诺会给商国几座富裕城池。具体细节,待攻下北驰之后,具体商议。
陆佑辉知道了国都的处境,不敢耽误,与慕容楚依依惜别之后,带着林京奔向北驰战场。
而裕济终于病倒,大昌国君病重的消息立刻封锁,小朝堂也被关闭。
一时间,宫内朝野,风云骤起。
陆莞尔第一时间感到凤羡殿,看到正在重病的裕济此时气定神闲的吃着糕点,不理世俗。
“病情如何?”陆莞尔来到沈玉身边问。
此时的沈玉刚刚收起针灸用的银针说:“虽然还有些病症,但是在好转的过程当中。”
又是装病重!
这个借口,裕晞喜欢用,裕济也喜欢用!只是前者无病装病,后者病好装病!陆莞尔严重怀疑,这个小伎俩是从先皇那里学来的。
因为整个大昌皇室除了荣信王,貌似所有人都喜欢这么做。
陆莞尔走过去说:“不是说好了不这么早病倒吗?”
裕济舒服的坐在软塌之上,吃着糕点说:“七弟派人回来的突然,以北鲜珺的聪明定然是认为陆将军和林将军知道了国都的现状,那么七弟也就清楚了国都的处境做出相应的对策。北鲜珺会急,那朕就给他机会让他急。”
“急了,就漏洞百出了。”裕济轻咳一声。这一声不是装的,不得不说,身子骨确实不如从前,的确需要借此机会好好调养。
陆莞尔知道裕济的想法,更能猜到不久之后裕晞的想法。所以并没有说什么,反而问到旁边的李公公:“皇后娘娘呢?”
“在偏殿。”李公公说,“皇后娘娘正在众位太医面前哭呢。”
陆莞尔听后无奈的扶额,要做戏就要做全套,皇上病重,太医束手无策,皇后劳心劳力悲伤不已。
这事必须满园皆知!
陆莞尔叹了一口气,裕济浅笑,显然很喜欢她们现在装作无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去看看。”陆莞尔说着去往了偏殿。
李公公站在原地,看到了裕济向上弯的嘴角。
“陛下今日心情大好。”
裕济笑着:“是啊,看着皇后和亲王妃演这么一出戏着实好看。”
李公公微笑:“陛下不觉得皇后娘娘身上也有点可爱?”
裕济看向李公公。
李公公接着说:“老奴侍奉了两位皇后,端顺太后虽然庄重但身上一直少了一分玩乐的气息。而咱们现在的皇后,固然母仪天下,但多了几分灵气。”
裕济低眸浅笑:“她以前可是商国的公主啊。”
那个无忧无虑,敢爱敢恨的长公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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