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尔欲言又止,她无法告诉莫柴儿,前世他们被关在凤羡园的时候,裕士突然不知所踪,不然也不会让北鲜珺得到了机会。
但是现在的情况有太多的变动,所以她也不好开口,便是点头。
再过一个月便是祭天大典,在祭天大典后莫柴儿才会移驾凤羡园。这一个月里,莫柴儿以春季整理后宫为由,将所有与皇上相关的记录一一查看,看似是普通的整理,实则是寻找蛛丝马迹。
裕济犯了两次的头晕之症,沈玉便是来了两次,及时施针缓解了裕济的症状,最后沈玉则是搬入了宫中,供随时诊治。
这日,陆莞尔入宫与莫柴儿一同翻阅裕济记录,意外在侍寝记录中发现了端倪。
她们发现,裕济开始头晕就是发生在连着三日在董昭仪宫中就寝之后,那时候新妃入宫,裕济不得不躲在新妃处留宿,所以并没有人觉得异样。不仅如此,每次从董昭仪处离开的第二日,裕济都会再次严重犯病,这一点可就不能让人疏忽。
“董昭仪的家远在太原腹地,与宫中并没联络,她是给谁做事?”陆莞尔第一反应便是有人在利用董昭仪,但是一时想不到背后之人。
莫柴儿立刻翻出太医院的记录,拿出一本册子给陆莞尔看。
“宫内的女人只有两件事可做,一是争宠,二是龙嗣。而最终的目的不过就是攀至高位。”莫柴儿说,“这位董昭仪本来是最有望被封为妃子,可是皇上并不想那么早立其他嫔妃,所以一直被降妃位,将她放在昭仪位上。”
陆莞尔一边听,一边看着关于董昭仪的请脉记录,记录显示的她的请脉记录,着实有些多。平日都是一月一次的太医请脉,她更是一月四至五次,如果不是因为重病,那请脉的次数如此之多可是有些不正常。
莫柴儿将刚才的侍寝记录放在陆莞尔桌前,让她做对比。
陆莞尔仔细看了一圈,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每次董昭仪侍寝后的半月,董昭仪都会请太医脉,而点名的太医多为太医院调理妇人身子的能手,可见董昭仪的目的不一般。
莫柴儿说:“我一直听闻董昭仪一直急于怀上龙嗣,现在看来她是每次侍寝之后都会找太医来看看自己是否怀有身孕。而在每次侍寝前,她也会请太医过来。表嫂认为会是因为什么?”
陆莞尔说:“两种可能,一种是用了可以让自己怀上子嗣的药物,一种是给皇上用了药物。”
突然,陆莞尔抬头看向莫柴儿,后者正想自己微微点头。她们想到了一块去,唯一一个有可能被用毒,并且不会被人发现的可能性被她们找到了。
莫柴儿雷厉风行,立刻移驾董昭仪住处。
董昭仪现在的住处曾经是先皇珍妃娘娘的住处,已经是六宫之中最为奢华之地,皇上将这宫赐给董昭仪,可见裕济对董昭仪的母族太原董氏很是高看。
陆莞尔跟着莫柴儿去往昭仪住处时,不经人通报直接进入,正好看到了北鲜珺的夫人丁茹兰。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亲王妃娘娘。”
“臣妇拜见皇后娘娘、亲王妃娘娘。”
董昭仪和丁茹兰本在一起聊天,看到皇后和亲王妃突然进入,顿时吓了一跳,就连行礼也显得慌慌张张。
莫柴儿依旧是莫柴儿,即使面临着对董昭仪的怀疑也依旧是端庄,大有国母风范。
“本宫突然前来,可是扰了妹妹和北鲜夫人的雅兴?”莫柴儿走入殿中,直接坐上了主位。
陆莞尔没有莫柴儿那般权势,但也坐在了首位。
董昭仪行礼起身道:“皇后姐姐来到之前怎么不通报一声?妹妹都没来得及准备。”
莫柴儿微笑着:“妹妹向来都是将自己宫中之事处理的井井有条,怎么能说是没有准备。”
董昭仪笑了笑,心中对皇后的夸赞很是受用。
莫柴儿看着丁茹兰道:“北鲜夫人入宫,怎么也不过来看看本宫。本宫可是记得在除夕宫宴上曾经邀请夫人来我宫中指点本宫茶艺呢。”
丁茹兰拘谨的站在原地,低着头说:“承蒙皇后娘娘恩典,只是臣妇今日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茶艺用的器具,想着准备不全就不打扰娘娘,故而没有过去请安。待臣妇准备妥当,定会去皇后娘娘宫中请安。”
莫柴儿微微一下,不做声。
董昭仪立刻招呼宫女给皇后和亲王妃准备茶点。
陆莞尔一直都是环顾四周,将人都看到真切,当听到吩咐的宫女一动身,她便是发现了董昭仪身边的宫女袖子之中鼓鼓囊囊,便叫住了她:“大宫女,留一下。”
董昭仪顿时僵住了脸色,这一抹异样被陆莞尔和莫柴儿同时看在眼里。
“你这袖子里是什么?”陆莞尔直接问道,面对董昭仪她向来都是心直口快。
大宫女看了旁边的董昭仪一眼,董昭仪心一横说:“亲王妃问话,实话实说就好。”
大宫女战战兢兢的走上前说:“是是药包。”
“药?”陆莞尔看向董昭仪:“昭仪娘娘身体不适?”
董昭仪:“确实有些不舒服。”
坐在上面的莫柴儿说:“不舒服可就要看太医,本宫怎么没有听闻昭仪妹妹身体抱恙?”
董昭仪:“臣妾只是小病,故而没有叨扰姐姐。”
莫柴儿笑着:“妹妹这说的哪里话,你现在可是后宫妃嫔之首,身体健康也关乎陛下。过了这个春天,妃嫔升位,妹妹可是四大妃的首选,这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董昭仪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妃位,不然也不会急于争宠。听到皇后说自己马上晋升妃位,还是四妃之一,立刻就激动起来。
“皇后姐姐说的可是真?”
莫柴儿说:“是真是假,看看不就知道了。”
陆莞尔立刻接话道:“所以昭仪娘娘,是什么病啊?”
董昭仪示意让大宫女将袖子里的药包拿出来,放在了陆莞尔身侧的桌上。
“不过是调养身子的药而已,劳烦亲王妃挂念。”
董昭仪这么说着,但对陆莞尔的厌烦之情只增不减。她是昭仪,不敢对亲王妃怎么样,但到日后她为妃,还能让一个小小的王妃之妃压着?
陆莞尔拿起药包说:“药可不能乱用。”
丁茹兰说:“这本是臣妇自己服用调理身体的药物,得知昭仪娘娘也有此症,便介绍给娘娘。”
言外之意,不是乱用的药,是无碍的。
陆莞尔笑着说:“二夫人是如何与昭仪交好的?”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