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尔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暖流流过。
婕言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说:“母妃,是不是要下雪了?”
陆莞尔跟着抬头说:“是啊,说不定今年可以在城楼上看雪。”
城楼上不仅有雪还会有花灯和烟花,每到除夕夜,可是大昌国都最热闹的时候。
婕言看着自己的母妃说:“景云哥哥特别喜欢看新年的花灯。他总想快点长大,他说看一次花灯就长了一岁。”
陆莞尔点着婕言的小鼻尖说:“那我们言言有没有想过快点长大?”
婕言没有回答,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吧母妃,我们要赶不上弟弟了。”
说完,小丫头就跑起来,跑到街里的人流中。
陆莞尔站起身,抬头看向天。下雪心凉,今年的除夕注定自己的女儿,心凉不已。
除夕这日,裕济依旧是办了宫宴,皇亲国戚,高官大臣皆被邀请至宫中。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裕济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可是为了显示皇帝的宅心仁厚、重情重义,就不得不如此作为。但是今年的宴上他却是十分的不舒服,身体疲软,在宴会一半之时就不得不退下,回去了皇后宫。
陆莞尔本来正与其他大臣夫人简单的寒暄,就被莫柴儿身边的宫女请去了皇后宫。陆莞尔心里突然异样起来,立刻叫来楚楚,将婕言和景行交到她手中,这才放心的去到莫柴儿处。
陆莞尔刚到皇后宫,恰巧碰到太医出来,心中担心又扩大了几分。
内殿传来裕济的轻咳声,陆莞尔来到内殿,正好看到了躺在床上咳嗽的裕济和跪在床边抚摸着他后背的莫柴儿。
除了他们两个,再无其他人。
陆莞尔走过去,皱起眉头,裕济病了,如前世一样,在这个时候突然垮了身子。
她蹲下来看着裕济的脸上,问着莫柴儿:“这个样子多长时间了?”
莫柴儿本想瞒着所有人裕济身体欠安的事,只是今日除夕之夜,宫里宫外欢歌不断,人员众多,不得不请陆莞尔过来,一起想办法应对外面那些人。
面对陆莞尔的询问,莫柴儿开口说:“快三个月了。陛下偶尔会不舒服,但不是常态。”
陆莞尔继续问:“太医怎么说?”
莫柴儿叹气说:“就是风寒,没有别的症状。”
“咳咳咳。”裕济又咳几声。
刚才他有些晕便闭上眼睛休息,现在缓过来不少,又听到了陆莞尔的声音,所以慢慢睁开眼睛。
陆莞尔看着气色还不错的裕济,很难想象他到底是患了什么疾病。
裕济抬手,莫柴儿扶他坐起倚靠在床边。
“现在怎么样?”莫柴儿问道。
裕济的嗓音有些沙哑:“没事了。”
只要过了这一阵的不舒服,就会缓解过来,身上便没有症状。
裕济不禁扯开嘴角苦笑一声:“朕终于理解先皇为何病重膏肓也要瞒着所有人。”
那时的载光皇帝是因为没有选出合适的继承人,担心朝中不稳,现在的裕济没有稳定朝堂更不敢另起波澜。
陆莞尔向后退了一步,刚才她急于看裕济的情况所以站的有些近,现在应该离的远一些。
“刚才的那个太医可信吗?”
既然想要瞒着众人,就要寻一个可靠的太医才行,不然裕济病情还是会被传出去。
莫柴儿说:“我是以我名义请太医过来的,刚才那位张太医知道陛下情况,所以很可靠。”
“你确定?”
裕济抬头看过去,背着光的陆莞尔,很难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亲王妃的意思是,不可信?”裕济这么一说,让莫柴儿也跟着紧张起来。
陆莞尔只能凭借前世的记忆知道这个时候的裕济身体会出现问题,但是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她也不清楚。所以现在面临这个眼前的状况,她也有些无所适从,更无法向他们解释什么。只是按照今世的一路走来,陆莞尔的防备之心已经提高很多,尤其是这宫里并不安全。
陆莞尔说:“还是找人查一查,最好让韩攸来办。”
裕济一丝嘲讽:“宫里的人信不过,韩攸你就信得过?”
陆莞尔自然信任韩攸,韩攸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这样知根知底的人其实最让人信任。可惜裕济并不知情。
陆莞尔改口说:“士王殿下来办也许更妥帖。”
裕济默认,相比韩攸他更信任自己的六弟,就算是查也要是裕士去办。
莫柴儿看向陆莞尔说:“表嫂信任的那位大夫可能联系上?”
沈玉?
陆莞尔摇头说:“他已经出去浪迹江湖很久了。”
言外之意,联系不上。
裕济看着莫柴儿说:“你想让朕找一个江湖郎中?”
莫柴儿给裕济的腿上盖上被子说:“只要能查到你的病因,哪怕是个庸医都可以。”
裕济一顿,无奈的弯起嘴角。
莫柴儿盖好被子向陆莞尔嘱咐一声,让她在这里帮忙看一下裕济,等着李公公过来。大殿之上裕士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此时的莫柴儿还要去前面统筹大局。
陆莞尔让莫柴儿放心,待莫柴儿离开,她就站在一侧。
“我会尝试去找沈玉。”陆莞尔开口说,“我知道陛下并不喜欢这位江湖郎中,可陛下的身体很重要。”
裕济看着她,没有回话。其实一直查不到病因,在他心里也不是一件放心的事。
陆莞尔犹豫了一下,向前一步,阴影挡住了裕济脸上的光。
裕济微眯双眼,看着靠近自己的陆莞尔。
只听到她轻轻的说:“不要问我为什么?即使病好,也要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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