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凤羡园内开始有条不紊的搜查。此时已经入了夜色,火把的火光将凤羡园点的是灯火通明。

端顺太后本在东殿休息,听到声响便出来询问情况。陆莞尔如实说完,端顺太后腿软坐了下去:“亲王妃,哀家想到了不太好的事。”

陆莞尔其实也想到了此处,只是碍于现在的情况,不敢多言。

端顺太后拿出令牌交给自己的嬷嬷:“去,到士王府,告诉他宫中恐怕有大难。”

老嬷嬷拿着令牌叫上一个兵赶去士王府。

陆莞尔一直钦佩端顺太后的洞察能力,想必已经想到了怀和太后失踪恐怕与宫中大事有关系。

端顺太后下令道:“封锁凤羡园消息,千万不能让西北部落使臣知道,城外凤羡园出了变故。”

“是。”因为园中出事不少聚过来的公公,纷纷响应,组织去封锁消息。

陆莞尔:“太后娘娘,这事还是要上报给皇上比较好。”

端顺太后摇头:“来不及了,现在估计那贼人已经抵达了宫门口。”

御书房内同样的灯火璀璨。

裕济坐在自己的龙椅上,眼睁睁的看着姚尚书在挟持自己的母后。此时的怀和太后已经清醒,立刻就反应过来,是有人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正威胁着自己的儿子。

早些时候,怀和太后还是带着那几位老公公去娶宫里佛堂的钥匙,不料被谁打晕并运出了凤羡园。

夜色正浓时,姚尚书以急奏为由请见御书房,同时又将御书房周围的守卫换成了自己亲信,将怀和太后挟持于此,目的就是逼帝王退位。

“济儿。”怀和太后喊着裕济的名字,冰冷的刀刃随时能将她一命呜呼。

裕济此时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姚尚书能够光明正大的将太后挟持至此处,可见御书房的周围的侍卫已经被换掉了。

裕济登基后一直忙于稳固政务,宫中的防卫部署一直延续先帝所设,看来先帝并没有多看重宫中防卫,一个小小的尚书就能轻易换掉御书房的守卫。也不知道是姚尚书的爪牙太深还是自己的父皇过于自信。

裕济单手摆弄着桌上的御批红笔,不屑的说道:“姚尚书真是好威风,能够任意调遣御书房的守卫。朕很是吃惊。”

姚尚书一手按住怀和太后的肩膀,一手将刀稳稳的架在怀和太后的脖子上,说:“皇上年纪小,不曾知道臣是将军出身,以前也是统兵万人的将领。”

裕济道:“姚尚书如此之能,怎么不见军功录上有你的名号?”

姚尚书脸色突变,眼睛里的血丝暴露了他此时的愤恨。

裕济紧紧捏着笔杆,双眼紧盯着姚尚书,还好他控制了自己手里的剑,不会伤到自己的母后。

姚尚书咬着牙齿说:“还不是因为先帝!”

“当年我带领骑兵东行支援荣信王灭昭,荣信王要留下大昭百姓归顺大昌,这怎么可能?他们是亡国人,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做亡国奴!所以我趁着荣信王暂时不管降民的空隙,坑杀了他们。不过才是三万人,我就被荣信王吊在望台上毒打!”

姚尚书双目瞪圆,“他们还抹杀了我的战功,说是用功抵罪!我何罪之有?那可是灭国的大功,就这样抹了下去,军功录上没有了我的名字,我要委屈自己做个文官,做个没有用,没有权的文官!”

裕济:“你坑杀可是降民,他们是自愿投诚,你本就不该杀!”

姚尚书:“什么是该!我作为一军主帅,必须要做到斩断一切祸根!他们就是祸根,只要他们在,就能繁衍不息,我大昌东边时时刻刻就要提防死灰复燃!斩草除根,这也是先帝之言!”

“闭嘴!”裕济呵斥道,“你没有资格提起先帝!”

姚尚书被呵斥的发了愣,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先帝痛骂自己的模样,甚至他有一瞬的认为,四皇子确实不如五皇子更具有帝王之相。

裕济站起身来问道:“这外面的是你同党?”

姚尚书缓过神来,哈哈笑道:“都是当年与我秉持大义之人!都是我心意相通的兄弟!”

他下了坑杀降民的命令,他们都是参与坑杀的大义之人。

裕济笑道:“不过都是丧家之犬!”

“你说什么?”姚尚书手一抖,尖锐的剑刃划伤了怀和太后的皮肤。

怀和太后疼的差点喊叫出来,她很快的吞下这份疼痛,她是太后,越到这时越要波澜不惊。

裕济双眼微眯的看着姚尚书。

这次姚尚书是突然前来,御书房被换了守卫,暂时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动。而且就算是被发现这里异常,只要太后在他手里,没有一马当先下令的人指挥,外面也是会乱做一团。

重点是,不仅是宫里,还有宫外的凤羡园不知道是不是也被人设下了埋伏。那里还有端顺太后和陆莞尔。端顺太后不能有危险,陆莞尔更不能。

“你们有什么计划?”裕济突然发问。

姚尚书眼角跳了跳:“陛下这是何意?”

裕济:“你是四哥的左右手,你来这里挟持太后威胁朕,不就是给四哥铺路吗?说说你们的计划,让朕看看是否可行?”

姚尚书最讨厌的就是裕济一副凡事了然的样子,以前争皇位的时候他就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如今的他更难猜懂。

裕济转着手中的笔,向前伸了一下身子,勾起嘴角:“让朕猜猜。姚尚书是想今日弑君,给四哥拿皇位?”

“不对不对。”裕济摇头,继续云淡风轻的思考说,“四哥那么爱面子,不会让脸面染上污点。难道是待姚尚书杀了朕之后,计划杀了你给朕报仇,这样四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

姚尚书顿了一下,脸上变得僵硬。

裕济将姚尚书的反应看在眼里,心想自己猜对了几分,继续说:“此举若是成了,姚大人虽死但是子孙后代会受到庇佑。若是此举不成,四哥带兵赶来会得个救驾的滔天功勋,良王的地位可就更稳固了。”

裕济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的点头:“于他而言,都是一笔不错的买卖。但是与姚大人而言,你今天必须死。”

裕济站起身,活动着手腕:“朕就不明白了,如今朕依旧如此器重你,你为何还要与朕对着干。你的忠心未免也决绝了。”

“你不懂!”姚尚书立刻反驳,“你们都不懂我心中大义,只有良王懂我。他认为我当时的决策是对的,他认为我应该被写进军功录里,我不是文臣,我本就是驰骋风云的将军!是先帝抹杀了我的狼性,让我失去了血性!”

姚尚书哈哈大笑:“我既已为臣,既然已经无法再战沙场,那就要辅佐血性君主,让天下看看我大昌的本色!”

裕济皱眉:“有血性才是大昌的本色?”

“当然!大昌是刀尖上抢来的天下,不是文人弄墨!”姚尚书气势汹汹,“先帝和你太注重文臣之功,似乎忘了当初是怎么打的天下!”

“可是朕还在踏平北驰!这是侵略,是我大昌血性的侵略!”裕济吼道,提到大昌血性,裕济不服,大昌短短数十载,如今他裕济称帝依旧可以注史何为大昌铁甲雄风!

“那是先帝做的!”

“但是功勋要永远记在朕的世经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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