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边走边吃,温水配饭团,菜是烤干的鱼籽,味道不怎么样,但走了太久,身上又冷,我们还是把自己的那份吃光了,吃完东西,身上多少感觉暖和一些。
来到桃源溪边,这里水流的很快,我们补满了饮用水瓶后,直接涉水而过,连鞋都没脱,反正现在下半身全是湿的。
折向朝西经过一片荆棘丛和灌木丛,又过了一片巨石林后,转向北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一片枞树林,这些枞树似乎只生长在榕山西南角,枞树树皮上挂满了灰白色的油脂,它是很好的引火材料,一点就着,用枞树烤出来的鱼香气扑鼻。
我们割下一些来,用它烤制我们刚刚在水里抓到的几条鱼,吃完这顿热乎饭,队伍就要进山洞了。
“快到了吧?”迪亚娜问
“嗯,再转过这片枞树林,然后好像…先秋,是不是还要过一片灌木丛啊?”表哥一边翻烤着小鱼,一边转向我。
“嗯没错,那是一片凹地,地里长满了灌木,有刺的,大家要小心,绕过这片灌木丛再进入一片枞树林就到洞口了。”
“榕山下的路真不好走,要么是碎石头,要么是野草,根本就没什么路可以走。”孟羽说。
鱼烤好了,吃完了这些鱼,用水熄灭火堆,现在感觉身上暖和多了,我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跟着我下脚,路上被石头崴了几次脚,好在这些年大家都练出来了,没有受伤,只要前行的速度要慢一些。
二十分钟后,小队站在了洞口前面,溪水正从黝黑的洞里流出来,水的经年冲刷,将洞口地面冲出一道深深的、干净的口子,几根粗大的枞树根裸露在水底,几条细小的鱼儿正窝在树根下的凹槽里休息。
我的右手边正是梦境里的那根枞树,树身上有一个洞,它很容易辨认,所以当时我才能断言,布鲁诺正在站在我现在所站的位置,面朝洞口张望。
表哥将斑驴系在树上,我们取下它身上的筐子,四只筐每人背一只,然后我们取出腰上挂着的火把,用一根菖蒲点着,红色的火苗烧了起来,这种浸了棕油的火把,烧起来非常明亮。
表哥一招手,我们小心的抬脚涉水进洞,刚一进洞火把的火苗就变了颜色,呈现一种红黄色的火苗,我借表哥手里的火点着自己手里的火把,两根火把足以支持我们看清附近的情况。
高举火把照亮四周,却还是看不清洞的边缘,说明这个洞很大,我们说话的回音也证实了这一点,洞底还是泥巴和湿土,鞋踩上去就会发生吧唧吧唧的声音,洞里远比我预想的要吵,除了我们走路的声音,还有水流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经久不绝。
本来这水流声并不大,只是在空旷的山洞里,就显得格外吵闹,火把向下一照,水流就在我们的左手边,那是一条泥土质的水道,不深但是很宽,宽度在两米左右,水道两边全是湿泥巴,要是踩上一条隐藏在泥巴下层的死鱼,站的不稳就会滑倒,所以我们走的非常小心非常慢。
洞顶并不算高,火把能勉强照到,上头密密麻麻长满了细细长长的榕树气根,看的人头皮发麻,人走在下面,头顶就像有无数条妖怪的舌头舔向我们的天灵盖,有时这些“舌头尖”上会滴下几点阴冷的水滴,或者落在后脖颈,或者落在手臂上,让人不由的想要走快一点,躲过头顶上的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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