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谷丛林回来后,所有人尤其是迪亚娜一直惴惴不安,一方面她不希望陈海再受那诡异声音的蛊惑,另一方面,她不敢再要求大家勘察未知之地,因为上次在海底瀑布,我和小鱼儿差点死在里头。

表哥对妻子的忧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几次想只身前往榕山,但都被我和小鱼儿劝住了,虽然我们谁也没去过那里,但我感觉,那个位于山脚下的山洞里一定有很多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我和小鱼儿倒是愿意去勘察,除了想解开陈海听到的声音来源,还希望以此为突破口,解开梦境之迷:那老头进到洞里后发现了什么?他是怎么出的洞?他为什么在进到洞里?这些问题看似与我和我的同伴无关,但我心中总有一种时强时弱的感觉:老头与我之间有某种紧密的厉害关联。

我曾把这一想法告诉孟羽,孟羽并不这么认为,她更多的是考虑大家的安全问题,特别是有了孩子后,她更不允许我出任何意外,这是女人的天性。

叶子也不同意小鱼儿再去冒险,上回我们从海底瀑布逃出生天,叶子哭的死去活来,在这岛上唯一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只有小鱼儿,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这个弟弟去冒险。

5月12日,天开始变热了,我们一般不怎么出门,这期间我们做的最多的工作就是清理救生艇,每隔一段时间,那只船的外侧就是有一层粘粘的胶状物,如果不及时清理掉,它会永远附着在船身上。

再说集贤东林的情况,我们在菜园附近开了一片空地,空地面积不到20平方米,大家一齐动手在那里建了一处凉亭,由五根柱子直插地面,顶棚用竹子编织而成,再铺上棕榈叶和茅草就行了,我们闲来无事,想呼吸新鲜空气时,就来这里坐坐,亭子里有桌子和木桩凳,围着亭子有几棵香蕉树和莫里奇果树,我们把方圆五米的树修剪一番,使阳光能投射下来。

这座亭子成了我们夏季最常去的地方,我们甚至在那里加盖了一座半永久的火灶,专门煮茶喝,如果孩子们不闹腾,我们一坐就是一整天,喝茶的同时,我们会聊天,聊聊过去和未来,生活惬意无比。

5月底的一天,六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坐在亭子里闲谈,喝下一口清凉的甘菊茶,不久便感觉全身发热,随后梦境再次重现,那是昨晚我做过的梦,和以前一样,我立即招呼孟羽画下即将呈现的梦境。

老头站在一块礁石上,背向大海面朝岛上,看情景应该是寒季,岛上一派肃杀之相,也不知他在岛上过了多久,全身上下只剩一个黑布包袱,他的指甲和胡子变的很长,样貌十分可怕,他的衣服又脏又烂,眼角皱纹细密,他回头看了看大海,又转回来看着岛上,他跪了下来,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袋,袋子里装着他的全家福照片,只不过现在又多了一样东西,那东西黄黄的,应该是一张旧的文件纸。

他把那个袋子用几片厚厚的棕榈叶小心的包起来,来到一处远离海岸的椰枣树下,把那包棕榈叶包着的东西藏在椰枣树的树洞里,然后正了正身型,拿起黑布包,向着大海行了一个端正的军礼,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海里走去,海水刚好没过他的大腿时,画面消失不见了。

“有东西!在椰枣树的树洞里!”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大叫道。

“太好了!有线索了!来孟羽,把你的画给咱看看!”表哥接过孟羽的画,上面的情景似乎有些相识,但又和岛上的风景不太一样。

那是一片海岸,岸上满是树,但看不清是什么树,那棵椰枣树就长在离海岸100多米的一片林子里,问题在于:平阳岛上的这种风景太多了,天知道这上面画的是哪儿啊。

无论谁接过画,都摇摇头,小鱼儿说这画上的画有点像南部海岸,可是南部海岸长度几公里,围着海岸长的树更是数以万计,椰枣树也多的不可胜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要在岛上寻找这么一棵有树洞的树,谈何容易。

我盯着画,努力回忆刚刚梦境里的画面,突然我想起,在梦境消失的前十秒,老头转身走向大海时,似乎在远处的海面上有什么东西,黑黑的……尖尖的……哦,对了,那座礁石盘!

但细一想又不太对,我记得梦里的礁石盘形状和南部海岸的明显不同:梦里的礁石盘更高也更粗,个头要比现在这个大一圈。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唯一有点相似的情景,也许风吹日晒多年,礁石盘的规模缩小了也未可知,我把想法告诉了大家,当下,所有人,包括两个孩子一齐奔向南部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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