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既然领导发话了,而且工作又简单,我没有理由不服从指挥,于是小队一共六个人,带上防沙头套就出发了。
六个人里,有四个是当兵的,路上我们聊过,这四个人都是南方人,我问过他们为什么要带上我跟老徐,领头的一位副班长说,因为前几次任务都失败了,具体原因不知,反正上去的人都没回来,所以这一次打算找本地人,特别是老徐这样已经有上山经验的人带队,任务的成功率就高一些。
我当时听了心里一惊,合着在这之前也有人上过山,但最后都没有活着下山!这太可怕了吧!一路上我们走的很慢,第一次上山的那四位心里也没底,不停的问老徐,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老徐说当时起风的时候,用绳子把自己固定在地面上,就没事了!
但那位副班长则表示怀疑,据他所说,之前的几位执行任务的同志,随身也带了绳子,而且临走时还告诉他们山顶可能会起大风,如果见风起了,就用绳子绑住离自己最近的大石头。可是最终还是一个人也没下山。
说话间,小队已经走到半山腰,回头向下看,那十几座大帐篷都变成了一个个小白点,就在这时,老徐看见山顶起了变化,原本无云的天空上,突然凭空出现了几团灰色的云团,而且是越积越厚,老徐心知这是将要起风的前奏,于是他连忙招呼众人蹲下,四处找寻可以固定绳子的地方,不过半山腰上碎石遍地,找一块能够安全固定的石头并不容易,随着时间的临近,风起来了,而且迅速转变成大风,风力强劲,把人慢慢朝山顶吸去,这个时候再找石头就更难了,因为空气里全是沙子,虽然有防沙罩的保护,但视线还是受到了影响。
情急之下有一位同志就出主意,说是先下山再说,可是副班长不同意,因为任务还没有完成,这时风已经吹的人站不起来了,如果这种情况下站起身来,很有可能直接被卷上山顶,这个时候老徐大声喊道:进陷井!
我这才想到,当初救你们的附近,有一处老旧的陷井,老徐凭着记忆把大家带到陷井处,自己第一个跳了下去,然后是一位当兵的同志,我是第三个跳进去了,当那位副班长最后一个向下跳时,意外发生了:他的身子抬的有点高,大风一下子将他卷了起来,我还来不及仔细看,人就消失不见了!
损失了一位队员,大家难过的大叫着副班长的名字,同时脸上的表情更是怕的要命,上头不断有石头滚落下来,还有很多黑色的硬片,虽然上面一片混乱,但陷井里还算安全,我们都是蹲着的,头上顶着军包,来抵挡落下来的石头,在这期间我捡了几片黑色的硬片放进口袋里,当时捡这东西就是觉得好奇,谁成想这东西后来还救了我和老徐的命啊。
风停了,我们五个幸存的队员搭人梯回到了地面,地面很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大声呼喊消失的副班长,可那位副班长早已不见了踪影。
任务还要继续,我们五个人背着军包向山上走,如果不出所料,这种大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出现两次,趁这个空档,我们几乎是一路跑着上了山顶,山顶很窄,一棵植物也没有,在一片空地上,只有一堆大石头,这石头似乎是自然形成的,乱堆在一起,远看就像一个矮水缸。
“几位同志,你们说,这些钉子钉在哪儿比较稳当?”老徐问三个当兵的。
“自然是钉进石头缝里最稳当,要我说,就那堆石头吧。”其中一个高个儿的士兵指着那堆水缸形状的石堆,用南方口音说道。
“行,这就干吧,别回头又起了风了。”
拿着应用的工具,五个人来到石堆前,这时才发现,原来这石头堆中间是空的,里面是一朵奇怪的花,花不算特别大,白底黄纹,纹路很像马的头部,最让我奇怪的是:这花是怎么在数次大风中存活下来的?
这想着呢,其中一个当兵的伸手就要去摸那朵花,就在这时,花的四周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形似僵尸的手,那手的皮肉惨白,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像是被乱棍打了一通似的,只见那手精准的抓住了那只正要摘花手,一把将他拉进了石堆中间空洞的黑暗之中,其他的人包括我顿时吓蒙了,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就在这时,从里面又伸出六七只惨白的僵尸手,将另外两个当兵的也拉了下去,他们的身体就像一个面口袋,来不及挣扎就掉进了石堆中间阳光照不见的黑暗中。
我跟老徐几乎是滚着下山的,老鼠笼子和一应工具全丢在了山顶,到了山下老徐哆哆嗦嗦讲了刚才山上发生的事,可是谁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怪一说,只当是我们被大风吹乱了神经,说了胡话。
不过后来,军区的领导还是让我们保密,告诉我们今天遇到的所有事,一概不能提及!我们连连答应,就这样回到了村子里面。
本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大不了以后不去赤峰山了,有一次我跟老徐聊过这事,当时我们还记得,那些可怕的手从石堆里钻进来时,似乎就是为了要抓那三个当兵的,而对于我和老徐,却是不闻不问的放过了,这是为什么,后来我们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当时我和老徐身上有黑色硬片,而那三个当兵的,身上没有硬片,老徐身上的硬片是我在陷井里给他的。
想到这里我就跟老徐说,这些怪手十有八九是死在山上的怨灵,你有没有发现,这些手上都有被石头砸过的伤痕,红一块紫一块,而山上的黑色硬片,可以理解为亡灵的证明,身上有这些硬片,就代表这人已经是亡灵了,所以也就没必要动手索命。
听起来是迷信之词,不过目前为止,这是比较符合眼前事实的结论,后来慢慢的我们就将这事埋在心底。
可是后来,我慢慢发现自己身上和思想上有了很多不好的变化,首先我的身上当初被石头砸出的伤痕,旬日不退,不但伤情没有好转,而且那红一块紫一块的颜色还越来越深,我私下找老徐,老徐的情况也是这样。
更要命的是我们的思想也不太对劲,每次干完活,太累的时候,思想总开小差,那感觉就像脑子一下子从身体里分离出去似的,身体像没了记忆和灵魂一般,有好几次我在村子的大路上“开小差”,结果大马车撞到我跟前,我都没有一丝知觉,还是其它知青推倒我,救了我一命。
这种“开小差”的情况随着时间拉长,变得越来越严重,所以现在我俩没办法了,就想着问问你们,毕竟你俩是上过一次赤峰山的,不知道对这种事有没有什么解法,我也知道军区领导嘱咐过这事儿不能外传,但情急不下,顾不得许多了,只能出此下策,望及时回信!
边四平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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