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娘的话，这些都是主上让小的准备的。”
叶凤回看清桌子上放的都是些祭奠死人的东西，“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
“姑娘不知道吗？明日是主上生母的头七。”
“生母？”叶凤回愣在当场，这么重要的事情，叶凤回却一点都不知道。她平静心情，敷衍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叶凤回一个人坐在桐木椅子上，望着旁边放着的这些东西。她从来就没听楼千机提起过关于他生母的事情，更加不会知道明日是他生母头七的日子。
生母离开，他一定很痛苦吧。叶凤回内心发紧得疼，她连楼千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还谈何喜欢和爱？
“难怪他最近都见不到人，原来是一直在张罗自己母亲的后事吗？”叶凤回注意到这大殿之内张灯结彩的样子，一时之间觉得扎眼得很。楼千机沉浸在失去至亲的痛苦中，而她自己却还在为着千禾和七杀的婚事张罗着。
“来人，把这些红绸带都给撤了。”
被吩咐的下人们愣在当场，这些个红绸带是他们早上好不容易一个一个挂上去的，结果叶凤回说撤就撤。
有下人大着胆子问道：“圣女，是我们选的这些喜庆挂饰你不喜欢吗？”
叶凤回闭口不言，下人们见她神情不太好的样子，不敢再多嘴想问，只听话照做就是了。下人们在大殿的边边角角爬着梯子，将挂上去的红丝绸和红灯笼纷纷摘下来，叶凤回则神色惆怅地走出了大殿。
她的脚走过台阶，缓缓向下，最后落到青石阶平地上。一步一顿，脚步看似轻盈，却又带着略微的沉重。
叶凤回微垂着脑袋，视线落在白色的靴子上。走着走着，她的视线闯入一双黑色靴子。叶凤回抬头，楼千机正言笑晏晏地站在那，看着她，好似暖阳一般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叶凤回想也不想，健步上前，主动抱住了楼千机，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这让被抱住的楼千机一头雾水，“怎么一直说对不起？你是做了什么让我难以原谅的事了吗？”
楼千机探着脑袋想看仔细了叶凤回的样子，叶凤回躲来躲去的，始终在躲着楼千机的目光。
“哭了？”
“才没有呢？”叶凤回硬气地否认着，楼千机抹掉她眼角边缘的湿润，“还说没有？你脸上涂的胭脂都花了。”
“胡说道，我哪里涂胭脂了。”叶凤回抬头，撞上楼千机深沉的凝视，“明明就哭了，还死不承认。”
无所遁形之下，叶凤回不再狡辩，“该死的，真讨厌这样的自己，怎么这么地矫情，说哭就哭。”叶凤回嘟着嘴，努力吸了一口气，将鼻腔里的湿润给生生咽了下去。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总不会是因为才一会儿没见到我，你就想我想到哭了吧？”楼千机三言两语，就能逗得叶凤回发笑。
她笑了几声，努力让自己止住笑，格外认真地看着楼千机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你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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