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弥补?”蒋玉菡有些惭愧道。
“袭人能够出贾府只是第一步,但是即使出了贾府,你们两个人能不能出这皇城,还另说呢,我回来的时候,可是看到外面有人盯着,想必是王府的人吧,还有就是这整个皇城,现如今是由忠顺亲王的兵马守卫着的,你若是想要离开,怕是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贾珍并没有直接回道蒋玉菡,转而说起了忠顺亲王的事情。
蒋玉菡闻言,一时间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还真是棘手,蒋玉菡抬头求助的看了贾珍一眼道:“珍哥儿就没有什么办法?”
“办法倒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色。”贾珍数道。
“珍哥儿请说。”蒋玉菡言道。
“杀了忠顺亲王,拿了他的对牌,正好薛蟠在城门前当差,再由他帮忙,出皇城应该没有问题的,而且一旦忠顺亲王死了,就不会再纠缠你了,要不然,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依着忠顺亲王的性子,不找到你,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贾珍言道。
蒋玉菡听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答言。
“这也回答了你刚才的问题,只要忠顺亲王死了,桂花局不攻自破,薛蟠知道了不但不会怪你,说不定还要感谢你呢。”贾珍说道。
蒋玉菡咬了咬牙,望着贾珍道:“我想好了,一切但听珍哥儿安排。”
贾珍点了点头,然后给蒋玉菡讲了自己的计划,两人又对着细节商量了大半天,这才分别。
由于石皇微服私访尚未归来,朝堂之上,现如今是忠顺亲王暂时管理朝政。
这日,贾珍上奏说内务府重开桂花局,与改革不合,而且功能同户部管辖下的织造局重叠,怕是会加大朝廷开支与负担。
那户部尚书史鼎见贾珍起了头,赶忙走出来道:“朝廷采办已经归入户部,由户部下辖的织造局统一管理,若是再开一个桂花局,确实是多此一举,还请王爷三思。”
忠顺亲王看了一眼下面的两人,说道:“桂花局归属内务府,是帮着皇宫采办宫廷用品,与户部的织造局,应该互不冲突。”
贾珍同史鼎见忠顺亲王故意歪曲意思,不好多说什么,全部退回了班列。
“还有什么事情吗?”忠顺亲王看了一眼殿下的众臣道。
“王爷,前有三王之乱,后有义忠亲王叛乱,现如今的石国边军,军心涣散,上至将军,下到士兵,怠于军事,臣以为应当趁此机会,整顿军队。”王子腾言道。
“其他人的意思呢?”忠顺亲王看了一眼殿下众臣道。
“军队确实是到了不整顿不行的地步了,而且还要在全国开始新一轮的征兵,囤积军粮,打造新式武器,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周围各国对我天朝虎视眈眈。”贾珍言道。
忠顺亲王听了,摇了摇头道:“整顿军队自然可以,至于招募新兵,囤积军粮,大招新式武器大可不必,如此劳民伤财,与国不利。”
“臣近日听到风声,周围各国见石国朝堂不稳,对石国虎视眈眈,边境的游击也多了起来,说不得会有一场大仗要打,还是未雨绸缪的好。”王子腾言道。
“竟然有这等事情?”忠顺亲王皱眉道。
“千真万确,这是边境守将送来兵部的加急密函。”王子腾说着,将几份密函递给了忠顺亲王。
忠顺亲王看了,皱紧了眉头道:“如此的话,就依王老将军所言,会同户部,工部,刑部各有司衙门,招募新兵,囤积粮食,锻造兵器,修缮边境防御工事。”
“是!”众臣领命道。
袭人在床上已经躺了有些日子,这病情不但没有见好,反而愈加的严重了起来,这日不知为何,突然在床前吐了一口血。
那王夫人听麝月回禀说袭人不好了,赶忙过来怡红院瞧看。
只见袭人心痛难禁,一时气厥,麝月等用开水灌了过来,仍旧扶她睡下,一面传请大夫。
那王夫人小声问麝月道:“袭人这病怎么突然又严重了?”
麝月不敢隐瞒,说道:“好像是模糊听见说宝玉若是不回来,便打发屋里的人都出去,一时急了,吐了好大一口血。”
王夫人闻言,不免皱紧了眉头,叹了一口气,让麝月好好的看着袭人,然后出去了。
等回到自己所在的院落,王夫人命玉钏儿把花家的人请来。
那玉钏儿出去没有多久,带着一位老婆子走了进来道:“花自芳的女人进来请安。”
王夫人拉着手让那老婆子坐下,叹了一口气道:“我今日找老姐姐来,是有一件事情,告诉你知道。想必老姐姐也知道贾府多年的规矩。丫鬟到了一定年纪,都是要打发出去配人的,因为袭人不同他人,是个办事妥帖,又会照顾人的,我原想着要把她留在宝玉房里,想着能够服侍宝玉一辈子的,不过现在看来,是有些不可能了。她毕竟辛苦了那么多年,总不能薄怠了她,所以我想着劳烦你们二老,这几日在外边多留意,若是有什么好的人家,早与我言说,我给她准备一套嫁妆,也算全了这些年她照顾宝玉的主仆情谊。”
那老婆子听了,自是欢喜,笑着说道:“说来巧了,这两日我的一位老邻居,还在打听袭人该到年龄了吧,什么时候能够放出来,说是她的一位远房亲戚,现如今来京城发展,在城东刚刚购置了田地房产,城内的铺面也正装修呢,只是现如今快三十的人了,尚未婚配,姑爷年纪略大几岁,但是人物儿长的是百里挑一的。若是袭人出去,倒是可以见一见的。”
王夫人听了,点了点头道:“你去应了,隔几日进来再接袭人罢。”
王夫人打发走了那花自芳的女人,又命人私下打听,都说是好,这才放下心来,等那袭人的身子好了些,说与袭人。
袭人听了,自是大哭了一场,过了两日,见养父母来接,就跟着他们出去了。
那花家老婆子悉把蒋家的聘礼送给她看,又把自己所办妆奁一一指给她瞧,说那是太太赏的,那是置办的。
袭人只不言语。
两家看了日子,那日已是迎娶吉期,袭人本不是那一种泼辣的人,委委屈屈的上轿而去,及过了门,见那蒋家及其气派,又见那新郎,果然是那日在天香楼见到的那人,心里这才稍安些。
等到蒋玉菡入了洞房,两人说了些知心话儿,缠绵了一夜,都快天亮了,这才眯着眼睡了一会。
等到天亮,蒋玉菡安慰她在这里暂住几日,等过两日准备好了,一起离开京城,这才回了王府。
那袭人见蒋玉菡家境富裕,对自己又如此温柔体贴,一时间觉得此生有了依靠,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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