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朝,石溶闻听贾政病倒了,坐在殿上,一时间颇有些愁眉不展。

“政公勤于公务,积劳成疾,自该修养一段时间才是,只是修堤之事不可一日没有主管之人,还请陛下定夺。”礼部尚书李文忠走出来道。

“皇叔怎么看?”石溶没想到老皇叔忠顺亲王今日也上了朝,遂问道。

“李尚书说的不无道理,建造京杭大运河是石国一等一的大事,必须时时有一位朝中肱股之臣照看着。”忠顺亲王言道。

“那众卿以为谁能担此重任?”石溶问道。

“老臣以为户部尚书史鼎可担此重任!”贾珍走出来道。

正侍立在班列的史鼎闻听此言,瞪了一眼贾珍,走出班列道:“老臣怕是力不能及!”

“老臣也觉得史鼎史大人可勘重任!”李文忠见贾珍竟然举荐史鼎,走出来附和道。

“既然众人一致举荐史爱卿,史爱卿就辛苦辛苦吧!”石溶说道。

史鼎见陛下发话,只好叩头谢恩。

等散了朝会,史鼎一把揪住了贾珍的脖子道:“贾珍,你为何如此害我?”

“史侯爷,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可都是为了你的仕途着想,也算是将功补过了!”贾珍笑着将史鼎的手挪开道。

史鼎瞪了贾珍一眼,没有说话。

“我知道史侯一心想要做个纯臣,只是做个纯臣哪有那么简单,与其窝在壳子里面,什么都不敢做,不如趁机搏一把,这次可是一个好机会。”贾珍说道。

“河道上面这么多人盯着,如何是个机会?”史鼎问道。

“这就要看我们如何暗中筹划了,至少,我们以此可以拉拢一部分朝臣!”贾珍笑道。

石溶回到雍和宫的时候,见贾元春领着侍女抱琴正侍立在宫门前等着自己,好奇道:“元妃有事情?”

“陛下,宝玉挨打的事情,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吧?”贾元春问道。

“听说了,朕打算放他一年的假,让他在家中好好将养!”石溶言道。

“那父亲?”贾元春问道。

“我已经让史鼎暂时接管京杭大运河的建造,政公就在家里好好歇息一段时间吧。”石溶言道。

“元春替弟弟还有父亲,叩谢陛下垂怜!”元妃言道。

“唉,这个政公啊,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行事还如此不知轻重,这下子好了,朕一下子折了两个得力助手!”石溶叹了一口气,然后进了雍和宫。

贾元春见石溶入了大殿,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道:“这个珍哥儿,还不死心么?”

“秦仙儿已经死了,其他的神瑛侍者也没有他这般荣耀,想来没有什么差错的话,他夺得头名是没有悬念的,又为何如此不识抬举呢?”抱琴说道。

“他怕是不放心宝玉吧?难道他不知道宝玉此次下界历劫,只是为了了却与绛珠仙子的尘缘?”贾元春言道。

“我觉得小姐与珍哥儿之间的心结还是尽早解开来为好,一来可以省却很多麻烦,二来小姐的信仰之力也能更加强盛!”抱琴言道。

贾元春听了,怵然一惊,想着之前发生的种种事件,觉得抱琴猜测的大有道理,于是说道:“你去安排,我们晚间出宫一趟!”

“是!”抱琴听了,下去准备去了。

夜色临近,天香楼里,贾珍跪在地上,一手握着一瓶酒壶,一手抚摸着平摊在地上的秦仙儿的画像,泪目道:“仙儿,放心,等报了仇,我就下去陪你!”

说完这句话,贾珍陡然感觉那画像动了起来,喜的贾珍一把抱了上去,对着那画像就是一通狂吻。

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贾珍如梦方醒,望着那变回原样的画像,一把将酒壶扔了出去道:“滚!”

尤氏额头上挨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一边捂着额头,一边跪下来哭道:“老爷,元妃来了!”

贾珍听了,愣了一下神,这才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然后走了出去。

“你来做什么?”走到天香楼的院中,贾珍看了贾元春一眼,冷哼道。

“珍哥儿看来对我怨气颇深?”贾元春道。

贾珍没有说话。

“若是换做是哥儿的话,哥儿会怎么做?”贾元春问道。

“自古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元妃大晚上的来到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贾珍问道。

“父亲病的卧床不起,宝玉也被打的下不了床,珍哥儿以为,我为何前来?”贾元春言道。

“怎么,难道你怀疑这些都是我做的?”贾珍言道。

“怕是不止这些吧?”贾元春言道。

贾珍一时无语。

“我知道哥儿是怕我偏着宝玉,影响神瑛侍者之间的考教,这一点哥儿可以放心,你们都是我的至亲,我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也请哥儿莫要再对自家兄弟动手,弄得贾家家宅不宁,让他人捡了便宜!”贾元春言道。

贾珍听了,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样,只盼望你记着自己的承诺才好!”

“决不食言!”贾元春认真道。

送走了贾元春,贾珍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时候,一把刀放到了贾珍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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