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次为陆淮解蛊成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这一周里许烟如往常一般早晨早早起床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看着下面的大臣们吵作一团,偶尔闹得特别凶的时候她也会亲自出声拉个架什么的。她一下朝便往母皇的寝宫赶去,听着那群太医用各种理由来解释为什么母皇还不醒。

一开始她还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无趣又烦躁,可日子久了她却觉得这样的生活再好不过了。毕竟天下太平,没有什么大事需要她去解决。她只需要吹着小风批阅着谁又和谁在街头打起来了这种小事,偶尔还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唯一不对劲的地方也在于这样的生活太过平静,平静到让她觉得有些害怕。她不是什么爱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只是过往累积的事情太过不凡,如今的平静生活也只是在那样糟糕的事情全都被掩盖起来的情况下产生的。如果有一日掀开了那些事情的一角,这些表面的美好就会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在转眼间灰飞烟灭。

不过这些天也不完全是没有风浪的,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彭月就证明了这一点。

许烟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随即看向彭月。现在的彭月与一周前那个随时可以乘风归去的形象相比来说要好了很多。至少在与她交谈时,明显能发现她的唇色红润了些,脸也不似当时那般毫无血色,而是有着淡淡的粉红色。

不过许烟仍是对彭月今日突然来这里找她的理由存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彭月回来之后,许烟便有些害怕与彭月独处。可能是彭月的气质变化得太过强烈,让许烟无法一下子接受吧。

终于,在许烟忍不住要开口问她的来意时,彭月率先开了口。彭月将手中茶盏放下,垂着眸子对许烟道:“你救了我们两个的事情我听平大夫说了。许烟,我真的很开心有你这个朋友在我身边。”

许烟舒了一口气,接着看向彭月认真地回道:“这算什么?若是认真算起来的话,我还要向你道个不是呢。若不是我太过紧张了的话,你们也不用放那么多血了。”

彭月唇边勾起丝极浅淡的笑容,随后看向许烟道:“许烟,我今日过来是想跟你说,我爹娘发现我在宫里了。”

许烟闻言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会?我明明已经告诉宫人封口了,消息怎么还会传出去?”

彭月摇摇头,以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怎么可能将消息完全杜绝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多宫人都见过我,我爹娘甚至都不需要怎么费心的打探,便能知道我在宫里。”

许烟听着彭月的话,默了默,正要出声安抚她时,便听到彭月的声音响起。她接着说道:“我今日来是向你告别的,我爹娘已经在宫门外等着要接我回去了。”

许烟吃惊道:“这么快吗?要不要我去向彭尚书说说?”

彭月摇摇头:“罢了。我爹娘本来就对你知情不报的事情有些怪怨之心了。你现在再过去跟他们说让我在宫里留着,他们还不一定在公事怎么为难你呢。”

许烟听到为难她的事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又装作一副无所谓的虚势样子来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太女,他们就算再为难我也不会真的对我做出什么来的。”

彭月闻言拍了拍许烟的头顶,轻叹一口气道:“你看老虎那么凶猛,可是它最怕的却不是比它智慧非凡的人类,而是蚊子。蚊子虽小,可是它们以自己无穷无尽的烦人本事能成功的将最凶猛的野兽制服。所以,千万不要小看在朝堂的任何一位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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