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青是怎么与彭月说的许烟并不关心,她明白无论平青将七月雪的治疗过程说得有多么凶险彭月都不会有所动摇。果然,就在当晚平青便开始了第一轮诊治。
许烟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原本该在房内侍候的两名宫女也被她遣了出去。房中只留下他们三人。许烟有些紧张地看向平青道:“怎么,都准备好了吗?”
只见最应该紧张的平青和彭月二人一脸淡定,看着快要在一旁喷火的许烟,平青出声安抚道:“行了行了,你紧张个什么劲儿?你瞧瞧人家,马上就要放血了都不紧张。再说了,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
说实话,许烟还真的信不过平青的医术。毕竟平青只为她和何洵治疗过外伤,也就是说她其实并没有见过他多少真正的实力。平青也发觉了许烟狐疑的眼神,烤着银针的手一抖,不爽地开口道:“行行行,不信我就换个人来。我这便走行了吧?”说着,便作出副要走的样子来。
许烟忙拦下他道:“你说你个大夫还在这儿闹小脾气,丢不丢人?话说回来什么时候开始啊?”
平青将银针刺到陆淮的穴位内,让许烟倒吸了口凉气。他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接着回道:“着什么急?这不马上开始了吗?”说着,便对一直坐在他对面的彭月使了个眼色。
彭月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将匕首放在她的手腕上,没有丝毫迟疑地迅速划下。鲜血立即争先恐后地从她手腕处溢出。彭月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微微蹙了蹙眉,随即将腕子倒过来,任由鲜血蜿蜒着滴入碗中。
许烟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地别开了脸。屋内一时间陷入了沉寂中,只有血滴入碗中的声音在空气中流淌。不知过了多久,许烟才转回视线。彭月的唇因为失血的原因,已经微微泛着青白色。
许烟不敢打断这一过程,生怕会出些什么问题。她将手伸到桌下,轻轻拍了拍平青,见他看向她,许烟才给他使了个眼色。平青看着碗内的血,轻轻蹙着眉摇了摇头,许烟也无法再说些什么。
直到血装满了小小的半个瓷碗时平青才说了“停”。许烟听后,忙拿出早就备好的药粉和布条为彭月止血。
平青这边没有丝毫迟疑地将这碗鲜血倒入他早就研磨好的药粉中,随后服侍着陆淮饮下。
许烟心疼地看着彭月。即使是已经极度虚弱的状态,彭月的眼神仍旧牢牢地固定在陆淮身上,看着他将药一滴不漏的饮下,面色一点点由苍白转为红润之后才放松了整个身体,任由许烟为她包扎着。
平青为陆淮做着新一轮的检查。确定他的气息已不再像之前那般紊乱后转过身对许烟和彭月点了点头。彭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许烟对平青使了个眼色,得到他肯定的点头之后才放心地追了出去。门外,彭月的孤零零的身影在月影下被无限拉长,为她瘦弱的身躯平添了一抹寂寥的意味。许烟咬咬牙追了上去。
彭月似是早就知道许烟会追上来,所以当许烟喘着粗气到她身旁时也没有转头看她,二人就这样一路无言地到了望月亭。许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顶帷帽,在她们见到巡逻侍卫的时候迅速盖在彭月的头顶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