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邪双唇微抿,目光望着前方。

此时她与骑着枣红色骏马上的钴罗驮朗相隔足足一里,漫天大火,密密麻麻的人头,他只是千万红色军服中的一点黑色,看不到头,自然也看不到脸。

钴罗驮朗看着漫天大火阻隔在一条沟壑中,先是一愣,半晌,微凉的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呵呵,是谁呢,永顺第一文臣傅砚,还是柔弱断袖闲王凤邪呢?”

“殿下?”刚才的那一战,他们损失惨重,大皇子殿下竟然还笑得出来?大皇子殿下的心思果然难猜。

“撤退十里安营扎寨,”钴罗驮朗拽着缰绳,幽幽的看着城墙上的人,及一条泥土翻飞的沟壑,“将帐篷四周的枯草清理出十丈。”

永顺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恐怕京都那边此刻并不太平吧。

身处郗羽权力中心的钴罗驮朗,再清楚不过这种肮脏的勾心斗角,一旦发现局势不受控制,便会有人坐立不安,急欲出手。

他就暂且休战,等着看敌人自己内讧,比自己强攻要省事很多。

隔着火海,望着高歌猛进的郗羽大军撤走,邑州城楼上众人都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武器,紧随而来的是庆幸和欢喜。

城中百姓顿时放松了心,不用成为战俘心下大安,郗羽的军队不是一般的残忍,对待战俘,手段极其可怕,传闻他们还会吃人。

还在指挥城中百姓救火的林智闻言怔住,旋即狂喜,放下手里的水桶,高声喊道,“闲王殿下威武,傅相大人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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