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皇上脸色难看。

“自然是玺印了。”言王展开诏书,用手指弹了弹诏书上原本应该盖上玉玺的地方,“就在这儿,盖上吧。”

一封没有加盖玉玺印迹的诏书怎么能称为传位诏书?天下人绝不会信任这样一张有所缺失的诏书。

“玉玺怎么可能随处带出来?自然是放在宫里的。”

皇上淡淡说道。

“别骗我了!皇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你随身自然不会带厚重庞大的玉玺,那样的东西几十年也不会拿出来一次。可皇上专属的印章你是有的,就用那个。”他指着皇上的腰间。

“至于真正的玉玺,就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加盖就好了。”言王将事情安排得头头是道,他将诏书平铺在几上,朝着皇上示意。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皇上深知再做挣扎也是无谓,他从怀里取出印章,沾取红色印泥,清晰的印迹便盖在了诏书上。

言王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他捧着诏书,难以自抑的笑意显露在脸上。

皇上静静地坐在主位,看着眼前这个变得陌生的皇弟。

“你,得偿所愿了,竟这么开心吗?”

“当然!”言王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得到了我最想要的东西,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近乎癫狂,整个人不复以往温文儒雅的样貌,让人难以分辨。

“哈哈哈!哈哈哈!”面对这样的他,皇上却轻轻笑了起来。

言王脸色剧变:“你什么意思?你在笑我?”

“唉。”皇上闭着眼睛,仰躺在椅子上,“我就怕你会失望。”

什么?

言王还没来得及消化他的这句话,门口便冲进来大队人马。

太子领着精兵站在门口:“言王犯上作乱,谋逆属实,所有叛军立刻放下武器,吾皇慈悲,不牵连你们的家人!”

两方人马混战起来,太子奔到皇上身边,关切地问道:“父皇,你没事吧?”

皇上轻轻摇头,他淡定自若,看着面前的混战,面无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站在这里?”言王震惊不已,他指着太子,语气激动。

“不好意思,皇叔的计策未能奏效,侄儿自然是好好的。”太子眼神犀利,“大势已去,皇叔还是早作打算,俯首认罪吧。”

堂上的局势已然明了,太子的出现让言王一方士气大弱,原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叛乱,如今大批精神抖擞、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到来,言王的手下许多都选择了缴械投降。

言王哪里肯甘心,他环顾四周,咬着牙道:“既已如此,我也绝不可能一个人坠入深渊。”

他飞身而起,举起剑直冲冲地朝着盛唐皇刺去。

太子连忙护在皇上身前,可他根本没有把握,他举着剑,心跳如雷。

“受死吧。”言王很有把握,这一击能拉皇上垫背。

砰!

刀剑相向,火花四溅。

祁陌及时出现,挡在了太子前面,一剑挑开了言王的攻击。

“你来了!”祁陌的惊喜出现,太子始料未及。

他速度够快,恰好赶上!

祁陌赶回藏匿明玉的地方,顺利将她接回,在山庄门口遇见了带着禁卫军归来的太子三人。

将明玉和慧灵送到安全的地点,他才匆匆赶来。

幸好没有迟到。

言王根本不是祁陌的对手,三两招,他便败倒在地。

“你竟然也没死?”看见活生生的祁陌,言王咬牙切齿。

这个林子越究竟在做些什么?

分明是他主动邀约,要助他夺得皇位,可事到如今连人影都没出现,说好的事情一件都没办成!不仅是太子自由无事,就连他许诺击杀的祁陌也还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面前。

摆好的宴席,全部都毁了!

“我当然没死,你的盟友,计划失败,早就跑了!”祁陌神色冷然,“言王殿下,你是跑不掉了,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吧。”

失魂落魄的言王被一拥而上的卫兵押了下去,这一场闹剧才算正式落幕。

祁陌从地上捡起那份诏书,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脸色淡淡,“撕了!”

这封诏书不过是拖延战术,为了等待了太子和祁陌带着援军到来。

早在林子越抵达京城之时,他便吩咐祁陌注意林子越的一举一动。

几个月以来的盯梢,让皇上完全掌握了言王和林子越的密谋,可他决定按兵不动。

既然要击破阴谋,就得做的彻底。

唯有让阴谋真正浮出水面,他才能彻底将敌人按在泥潭里,让其不能翻身。

故而这场春日宴,特意选在了落日山庄,就是为了给言王可趁之机,就连暗中准备好的禁卫军都隐秘地藏在了山庄外部,就是为防言王疑心。

幸好,一切都还算顺利。

皇上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问道:“刚刚听煜儿说明玉受伤了,她现在怎么样?”

他最为抱歉的就是两个女儿,她们毫不知情,这次一定受了不小的惊吓。

祁陌回答:“她受了点箭伤,但没大碍,现在已经回去休息了。”

皇上:“好,辛苦你了。”

祁陌:“这是我分内的事情。”

太子静静地站在一旁,这才开口:“阿陌,你知道李晗和赵姑娘在哪里吗?”

之前情况混乱不堪,根本没顾得上他俩,太子现在才想起来问他们的情况。

“刚刚我派人去山上搜索了,他们俩应该只是迷路了,林子越没理由对他们动手。”祁陌早在回到山庄之时,就派人去寻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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