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宸挥了挥手，他身后跟着的人便退下了。
聂昭蕴不敢多说话，行礼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叫人准备了晚膳。
顾明宸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用膳，聂昭蕴才发现他身边跟着一个侍女。
穿着一身白衣，一张白纱蒙住了大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睛。
“王爷，这是何人？”
聂昭蕴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她在边关救了本王，本王知恩图报，从此以后她便是本王的近身侍女。”
顾明宸没有多看聂昭蕴一眼，坐下之后开始喝汤。
“王爷，她一个姑娘家，侍候王爷恐怕不方便。”
“本王说方便就是方便，你若是不吃现在就滚出去。”
顾明宸埋头喝汤，没有在意聂昭蕴的脸色变得铁青。
顾明宸放下碗，他已经畅快的喝完了一碗汤。
聂昭蕴刚要上手给他再盛一碗，被顾明宸拦住：
“你听不懂什么是近身侍女吗？让她来。”
白衣侍女接过碗来添了汤，端到顾明宸面前。
聂昭蕴的指节攥的发白。
她紧紧的盯着这个女人，却发现这个女人居然丝毫不让步，坦然与她对视。
晚饭过后，顾明宸回自己的院子，只许那个白衣侍女陪同。
聂昭蕴回到房间后已然是肝火郁结。
她听到顾明宸唤她“绿若”，她从没有听过他这么轻声的唤一个人的名字。
聂昭蕴疑心四起，难道是她吗？
可是聂昭蕴反复观察过，她身上没有任何水蓝色的物件。
顾明宸说她不能讲话，她不出声，聂昭蕴无法从声音判断。
至于个头，瞧着挺像。可是身形却瘦些。
她蒙着脸，聂昭蕴无法看清她的容貌。
不行，一定要确实绿若是不是她，否则她聂昭蕴寝食难安。
聂昭蕴望着对面的院门，心里暗暗发誓。
你既然已经走了，就不该回来。
顾明宸坐在书桌前写公文，绿若在一旁给他研磨。
“为什么换女装？会惹人怀疑。”
顾明宸冷不防的说了一句。
绿若一心一意的研磨，眼神没有离开过砚台。
“姑娘就是姑娘，瞒不住。此地无银三百两才更惹人怀疑。”
顾明宸抬眸看了看她，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明日宫宴，董氏会不会去？”
顾明宸没有再抬头看她：
“会。你明日随我一起进宫。”
段朝煜忙到很晚才回府。
回到昭阳苑，他打开了那个房间的门。这是他的习惯，一年以来，他每晚都要来这个房间看看。
这是她住过的房间，是他能找到的、她残留气息最多的地方。
自从聂云葳离开之后，段朝煜便搬到了厢房。
这个房间被锁了起来，钥匙他随身携带。平日里绝不许旁人进去。
就连打扫房间，他都亲力亲为。生怕别人会破坏这里的东西。
床上挂着她喜欢的水蓝色帷幔一旁的妆台上有她简单朴素的首饰盒和还没用完的胭脂外面的架子上隔着她写了一半的药方。
她走的匆忙，只收拾了简单的衣物和那些医书药典，没有带走任何身外之物。
她留下的东西少之又少，因此段朝煜更加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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