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不见得?因为,若是如裕宁所说,礼数不可废,灵霄上神便得以身作则,先到元泽这边见礼,可是他并没有过来,却应允了弟子们过来,只能说明,灵霄本人对此时他与元泽之间这分辨不了的关系也深感混乱,索性一笔糊涂账到底,不理了。
梅妆失笑摇头,对着裕宁说道:“我同师姐相处不多,竟不知道师姐是如此拘谨的人。我与阿泽向来不拘礼这些,师姐还是同从前一般与我们相处便好。”
“不可不可。我……”裕宁欲言又止,她在宴席开始之前,暗中同师傅灵霄上神请示过了,也征得了他老人家的同意,她被应允可以拜入元泽门下,修习无上法术。可问题来了,她该如何才能拜入元泽的门下呢?首先,他们师兄妹的关系在这儿,这便是一个大问题,所以她必须坚持,尊他为上,这样才可以进一步的达成自己的心愿。
梅妆浅笑,语气温和,“师姐,有什么话尽管说!”
裕宁犹豫着,始终没有将她的请求说出口,“没什么大事。”
梅妆没有追问,裕宁有不说的理由与权力。她将目光放到了雨熏身上,见她目光灼灼只盯着元泽看,心下发笑,想着如今的女子怎么都这么的不矜持,就这么盯着男人看着,毫不掩饰吗?更别说,这个男人身边还坐着一个她。简直当她不存在一般。
元泽同启衍燕回说着话,只觉得有道异样的目光一直打在他身上,他眼角余光瞥到这目光的主人正是雨熏,顿时心中涌起一股嫌恶。可大庭广众之下,他有自己的身份位置,别说雨熏只是默默盯着他看,即便她出声搭话,他也不能拿她如何。即便是不给灵霄上神面子,他也该看在她那个密谋叛乱的父君的面子上,对她虚以为蛇。真是越想越觉得做神仙真累!尤其是处于闲置这个位置,他有些鄙视这样的处事方式,换做从前,何须多言?
启衍与燕回眼见宴席进行得如火如荼,仙娥们已经扬袖起舞,他们只好收起话头,恋恋不舍地往自己所属的席位上走。裕宁心中信念坚定,只等私下里寻个适当时机再同元泽提起。四人之中,只有雨熏,心思有些不宁。
在从前,她与元泽仍有师兄妹的名分,虽然元泽对她并不热络,可是该有的礼数他都有,见面三分情,他也会对她和颜悦色,言笑晏晏。可如今,他们之间的身份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别说是谈婚乱嫁,给他当侧妃、侍妾,就是入元泽宫里当个宫娥,她如今恐怕都失了资格。因为他已经是位比父神的第一战神,而他身边的女人,只能是梅妆,这个得天独厚的女子。
雨熏闷闷不乐地往回走,心思百转千回,为什么不能是她?她也是一界帝君家的帝姬啊!不行,她得争取。还没争取就放弃不是她的处事作风,更不是东辰帝君之女的作风。
她一边想着,一边同启衍小声说了一句,便往自家父君席位之上走去。
东辰帝君的席位在折芳殿的居中的位置,与元泽的席位隔着四五桌,他就这么远远窥视着。见自家女儿竟与元泽梅妆相谈甚欢,心里十分欣喜,直到他见着雨熏面带不悦地向他走过来,跪坐在他身旁。
“父君。”雨熏低声唤了他一句,继而沉默不语。
“怎么了?”东辰帝君微低着声问,听不出喜怒。
雨熏轻轻摇了摇头,端起仙娥送上来的酒,一饮而尽,苦笑着说:“父君,您觉得女儿是不是比不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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