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腊肠平放,过几天再用细绳挂在阳台上。
最香还属鸭腿,新鲜的鸭腿腌制几天后晾晒,经过冬日低温的阳光洗礼,鸭腿表面迅速发酵,浓郁的腊味散发出来,泛着富有食欲的鸭油。虽然现在腌制的东西已经很少上桌,以及那种腊味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味道。
还记得腊八那天开始,就已经在为过年做准备。
提前泡好的数天的糯米,制作成我上文说的糯米制品。
腊月二十八这天是小年,会吃腊八粥,腊八粥里面放大米小米花生红豆桂圆之类,尽管我不太喜欢,总觉得豆类的东西一加,不如喝白粥。
腊月之后就会准备各种炒货,制作米花糖,炒花生,炒芝麻,以及炸制各种东西,炸豆腐,炸糯米圆子,炸带鱼等等。
大多会悬挂在屋梁上,这些东西将会放到年后,这种习俗虽然现在不提倡了,但是这种忙碌和满屋飘香至今记忆犹新。
腊月二十九会扫墓,大年三十一早上就会贴对联,中午放鞭炮。女人大多从中午开始就准备晚上的年夜饭。
满满一桌的团圆饭对应着满满当当的人,以前都是好几家一起。一起祭祖,一起烧纸,一起磕头,一起放鞭炮。长大以后就很少再和其他人联系,之所以年味淡了很多是因为团圆桌上再也不是四世同堂。我记得我姐出嫁以后,家里的团圆饭从来只有我爸我妈还有我,现在多了宋淮安,多了曾淮。
鞭炮放完,正式开饭。两道鱼都是摆设,有肉圆,有鸡爪冻,有年糕,那些具有象征意义的菜最终放不下一层叠着一层。长辈会给小孩压岁钱,直到现在,我妈依旧会给我压岁钱。
突然想起来,我小时候的压岁钱,我妈说好的长大了就还我,到现在也没了踪影。
吃完年夜饭,打开电视,几家人围着一个小电视,嘻嘻哈哈的看着春晚。小孩则在外面到处转悠,放着烟火。
他们都说最后一天需要更好的结尾,初一早上象征开门红的鞭炮齐鸣,早上吃面,吃过后,男人和小孩会挨家挨户的拜年。
宋淮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在我问到他小时候是怎样的时候,他只是挑挑眉,大概挺没意思的。
我知道自从他的父亲离开后,他对于家少了很多的归属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睡着了,早上是被鞭炮吵醒的。
遍地红火的爆竹碎屑像如火的枫叶,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刺鼻的烟味以及火药味。
新年的第一天,不管你怎样,我妈都会拉你起床吃饭。
后来的时候,离开了老家,大年初一的时候就会紧闭门户,周围的邻居互不往来,大概一家人会睡到中午,随便吃点就围在一桌打牌,直到深夜。
那时候没有取暖的设备,贴的也是瓷砖,一到冬天的时候,连膝盖都是冷的,寒气从地底往上蔓延。大概是真的喜欢,毕竟一年到头,能聚集在一桌的机会并不多,所以一个个冻得直哆嗦,还是玩得不亦乐乎。
年后就是走亲戚的日子,你一来我一去,东西从这家被拎到另一家。
我总说走亲戚挺没意思的,我妈说,过年总要来往一下,总要有点联系。
所以现在长大也学着应付,学会喝酒,学会抽烟,虽然我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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