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清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凤藻殿内,已许久了,每日看看叶落枯黄,倦鸟归林,风吹云散,这些自然景物,远比这宫殿楼阁来的温情。数数日子,她也有快两个月未曾见赵煜了吧,具体些,应该是一个月零十天。倒不是赵煜从未来过,只是他每次来了,都被萧淑清挡在了殿外,既然自己病着,不许人叨扰,赵煜又怎可例外呢?红梅已经打苞了,只是今年,没有共赏的人了,可惜吗,只是痛惜满园红梅寂寞香无主罢了。
其实抛开那些让人寒心的事情,萧淑清觉得倒也清闲,每日不用为宫务琐事烦忧,没有人打扰,过着自己的日子。不过,萧淑清好像已经许久未笑过了,除了每每缊华和曦华来看自己,望着他们,她才会一展欢颜。赵煜虽下旨不许别人打扰,可缊华和曦华还是会来,应该是得了赵煜的默许的吧,但是萧淑清也不想细细探究这些了。
萧淑清站在殿门口,安静地看着那些打了苞的红梅,疏条瘦枝,淡红如桃杏色,那抹淡红,就如美人不胜酒力所致,风流多姿,却不俗不媚。
亲自去端了药回来的玉落,看到萧淑清站在风口处,急急地把药递给其他的小宫女:“你们怎么回事,看到皇后娘娘站在风口处,也不去给皇后娘娘拿件披风。”
萧淑清一直都是玉落贴身服侍的,而且她又不喜欢人多,所以其他的小宫女没眼力劲儿也是常有的。
玉落进殿取了一件披风,为风口处更显憔悴孑立的萧淑清披上:“娘娘,快冬天了,外面有些冷,我们还是进殿吧。”是啊,转眼间又是冬天了,枯寒孤寂的深冬。
萧淑清紧了紧披风领口,随着玉落进了殿。那个端着药的小宫女捧了药上来:“娘娘,喝药吧。”
萧淑清喝药从来都是干脆的,接过药碗,干脆的一口饮完,眉毛丝都不曾动一下,喝了一个月的汤药,这药的苦涩辛浓萧淑清也仿佛早已习惯了。
“娘娘,吃颗糖去去苦。”
萧淑清捻起一枚晶莹剔透的冰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瞬间去了嘴里的苦味,可始终无法去肠胃里的苦。
“娘娘,您都病了一个月了,还未见大好,要不要换个太医看看。”是啊,一个月了,可萧淑清的病还是不温不火的,反反复复,总是好不彻底,这几日,咳血仿佛也更严重了,只是那带血的帕子萧淑清都未让玉落瞧见,太医这几日来诊断,眉头也皱的更紧了,可也说不出缘由,是让萧淑清好好养着,不要再整日劳心伤神了。
“不用了,章太医是宫里的老太医了,他的医术若是不能信,那还能信谁的呢?”这句话是实话,章太医的确算得上是医术最了得的太医了:“本宫这病啊,自己清楚,好好养着吧。”
萧淑清的确是自己清楚,兄长的事若一直是这个样子,那她这病怕是好不了的。
玉落轻轻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眼里是深深的担忧。
“玉落,你别老皱眉,你才二十出头,整日倒想三十多的人了。”萧淑清是想让玉落别那样担心,缓解她的心情,故意打趣她。
可这话,反而让玉落更心伤了,皇后娘娘也是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啊,今年仲夏之际,她才刚过完二十五岁的生辰。
“娘娘,您多休息一会儿,奴婢去小厨房准备些娘娘爱吃的菜。”
萧淑清点点头:“去吧。”
待玉落出了殿,萧淑清又猛烈地咳嗽起来,拿下手帕,又是一滩刺眼的腥红。
章太医最近几日给皇后娘娘诊脉,发现皇后娘娘这病一直没有彻底好全的迹象,按理说,就算皇后娘娘整日忧思伤身,影响了病情,可也不至于如此啊,这样的情况,还是得去如实禀告陛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