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时在殿外一样的腥甜感又从喉头涌了上来,一口吐了出来,苍白的唇瞬间被染成刺眼的红,太阳穴也仿佛针刺一般,眼前骤然一黑,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萧淑清已不知后来发生了何事。

花白丛生的太医悠悠地把完脉,俯在地上,细细跟赵煜禀报:“陛下,皇后娘娘的身子本就属于易虚气亏体质,最近几天多日劳累,神思郁结,再加上今日情绪骤然起伏,所以才会吐血晕倒。臣已经开了药方,只要皇后娘娘每日按时服用,多多休息,便能痊愈了,最主要的是不能再忧思伤神了。”

赵煜握紧萧淑清的手,望了望那张毫无血色虚弱至极的脸,皱起眉:“朕知道了,先下去吧。”

“是,陛下。”

待太医走后,赵煜沉了沉眸,那双深邃的眸像是被笼罩在黑夜的迷雾中,穿不透,看不透。赵煜重重地叹了口气,捧起萧淑清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喃喃低语:“清儿,对不起。”最后三个字很轻,散进风里。

赵煜一直在床榻边守着,执天下大权的手轻轻拂过萧淑清的面颊,替她将额前的发丝细细拢于耳后,另一只手一直紧握着萧淑清的手,传递给她掌心的温度,感受到她的不安。

殿外没有一丝喧闹之声,太静了,静的可以听到秋风拂过树梢的声音,静的可以听到花瓣飘落入尘的声音。若是时间一直这样静好,也未尝不可,不去管那些是是非非,不去理那些纷纷扰扰。

恍惚之间,赵煜看到萧淑清的眼皮动了动,好像抬了好几次,想睁开眼,却皆未睁开。赵煜心下一喜,却赶紧放开握着萧淑清掌心的手,兀地站起身,稍稍整理了衣袖和膝襟,背过身去,立于塌前。

所以萧淑清醒来时,入目的是赵煜那道颀长却冷漠的背影,萧淑清听到那道背影悠悠地开了口:“你醒了。”疏离,没有一丝温度。

萧淑清扶了扶头,未说话。

只听到赵煜接着说:“方才太医来看过了,你是过度忧神,今日又情绪波动太大,所以才如此,按着药方喝药,好好休息就行了。”赵煜从桌案上端过一碗碗,递给萧淑清:“把这药喝了吧。”

萧淑清接过那碗黝黑苦涩的汤药,心里冷笑几声,情绪波动太大,兄长一夕之间被贬,相当于赵煜默认了朝臣指控兄长结党营私,她能不情绪波动吗?

“陛下还请了太医为臣妾诊治,那真是多谢陛下了。”同样疏离冷漠。

赵煜感觉心被针扎了一下,刺痛的很,面容微微一动,又很快恢复了原样:“朕先去处理公务了,皇后休息好了便回凤藻殿养病吧,不要再随意出门了。”

说罢便大踏步离开了,萧淑清看着赵煜远去的背影,眼里的泪又不争气地滚了出来,萧淑清用指尖拭过一滴泪,笑的凄凉,萧淑清,你在为他的无情哭吗?

得了赵煜吩咐的玉落赶紧进来服侍萧淑清,一进殿便看见床榻上萧淑清虚弱孤单的身影,那样单薄羸弱,她也不明白陛下为何一夕之间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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