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瑾也毫不退缩,径直的同她四目相对,眼神淡然。

苏浅妍有些疑惑的探了探头,正撞上燕遥游离的目光,她像是不知道踩中了对方哪个禁区一般,燕遥突然一松手,将那装着黄褐色的液体的试管扔出去老远,突然就大笑出声。

看着面前已经放下了武器的女人,那些个机场保安对视了一眼,这才上前一下子将对方给制止住了。

即便是这样,燕遥也没有停止大笑,她看了看面前的程修瑾,动了动手,想要擦掉自己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两名机场保安给禁锢着。

她似乎对眼下的这个情况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是随意的甩了甩头,将模糊自己视线的眼泪给顺势甩了出去,这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道:“程…程修瑾?你居然还有脸面出现在这里?你就不怕苏浅妍会恨你?”

这几乎听起来同如今这件事没有半分联系的话,让屋内除了机场保安的人都忍不住眉头一皱,苏浅妍推了推夏维,示意对方收回紧紧抓着自己的双手,顺势站起身:“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一步步走到已经神情癫狂的燕遥面前,沉声的重复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燕遥的笑声一顿,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眉眼一弯,故弄玄虚一般问道:“你不知道吗?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你才会允许他靠近你?”

她这接连的两个问题像是一簇火苗,将苏浅妍心里面的疑惑给彻底点燃。

她求证的回过头看了看程修瑾,犹豫了半晌,还是回过头看向燕遥,似乎在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被她这么一眼看的满头雾水的程修瑾皱了皱眉头,有些没有弄清楚状况的茫然。

可下一秒,他就听见面前的女人用一种愉悦的语调道:“看来苏小姐还不知道呢?在荆贺饮弹自杀那天,程少可是在现场,并且收下了据说是荆贺指名留给他的遗物呢!”

遗物?苏浅妍一愣,只觉得左手掌心处的伤口突然一疼,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时齐的书房里那只被自己给掰断了的录音笔。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向后踉跄了几步,借着夏维匆忙走上来将她一把扶住的力道才得以站稳。

如果说荆贺所谓的遗物是那只录音笔,那么打从一开始,面前这人其实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站在时齐的身边。

可若真是这般,那么那让她如鲠在喉一般的欢爱,其实有可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甚至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浅妍!”感觉到自己紧握着的那只手渐渐变得冰凉,夏维心里一急,忙不迭的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苏浅妍摇了摇头,有些动作僵硬抬起头看向一旁同样已经石化了的程修瑾。

她松开了自己握住夏维的手,脚步沉重的向着那人迈了几步,语气晦涩的开口道:“荆贺的遗物是什么?”

看着她眼睛里明显的水光,程修瑾只觉得自己心口一疼,他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开口将遗物的真实面目告诉对方,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苏浅妍。

见他不答话,苏浅妍心里一沉,更多的委屈和如同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心里奔涌了出来,她垂下头,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脸上不合时宜的表情,却又语气笃定的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遗物应该是一只录音笔吧。”

程修瑾身子一顿,尽管他隐藏得很好,拼命的克制住自己因为惊讶和诧异本能的看向对方的反应,可都是同床共枕不少时间的人,苏浅妍自然是清楚他这个反应所代表的心情。

她点了点头,向后退几步同程修瑾拉开了距离。

高跟鞋在光洁的地面上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就这么向后倒退着,如同是将从前那么多美好的岁月给踏碎一般。

程修瑾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眼看着对方就这么渐渐地退到自己双手够不到的地方,他心里有些着急,探出手想要去抓,却又害怕会平白惹来对方的厌恶,只能够是收紧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浅妍…”看着她俨然已经红透了的眼眶,夏维动了动嘴巴,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她抬手打断。

苏浅妍像是做贼一般,在这样几乎压的她喘不过来气的真相面前小心翼翼的吐出一口气,紧接着抬起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微笑又疏离的冲程修瑾道:“今天的事我先谢过程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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