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谁看见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莨夏在看见那举锄头的男人之后,立马告诉常生,“快去拦住那个人。”

随着莨夏手指的方向,常生一个箭步飞了过去,抓住就要劈下来的锄头,与此同时,荒穹出手将人控制住。

这下村民都傻了眼了,看看那人手里拿下的锄头,问他,“禾二小,你这是做什么?”

被称作禾二小的汉子一愣,下一刻已束手就擒。

莨夏看着荒穹很轻松地将人制服,心中略有些诧异,总觉得其中透着古怪。

然而,不等她细细揣摩古怪在何处,荒穹已将人拉到我们这边来,对村民们不客气地道,“这就是你们村子里的待客之道?杀我们的马,这会儿还要杀了我们。”

莨夏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常生,转身回屋去了。

今日之事本就是荒穹自己设计的圈套,演的那么像回事无非是要她回不了长安,却又在离长安足够近的地方困住她。

荒穹的算盘打的不赖,都已经打到她身上来了。接下来定是要捅一个篓子了。

莨夏懒懒地歪在塌上,耳边的戏码也唱的差不多了。

荒穹抓了人家村民不由分说给了几巴掌,这下他们一定会被扣上几日才能离开。

荒穹故意搞了这么一出无非就是不想莨夏这么早进长安。

莨夏向来不是谁想拦就能拦住的。耳听着村民们一拥而上将她随行的几十人扣押。

她抬头看了看门外的太阳,升的老高了。也快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门外,常生被两个村民压着头按在地上。他看了看不远处同样被压着的荒穹,此时所有的人除了进了屋里的莨夏都被按在地下。

他悠悠叹了口气并未挣扎。不多时,村民将他们都捆起来分拨扔进房间或者柴房。

紧接着,几个村妇去敲莨夏的房门。

只是敲了许久不见人,一推门进去,人早已从后窗户上走了。

村妇一瞬间傻了眼,连忙叫喊,“人跑了!”

荒穹闻言,挣脱绳子便往外追去,跑到门口还不忘瞪了村长一眼。

村长被他吓了一跳,赶忙跟出去,自我安慰,“不会丢的,一定会找到。”

荒穹很清楚自己早上给她下了多少软骨散。她现在应该精疲力尽,不应该能跑多远。

可是为什么她跑了呢?她的身体真能支撑她跑那么远吗?

不得而知。只是,荒穹又担心她真的走那么远,万一力竭而亡,那就该废了他那么多苦心了。

一边找,一边后悔。早知道给她下点瞌睡药,天天儿睡着也就不觉得了自己该到长安了。

这会儿只能后悔自己当时心慈手软。

今日是晋王迎娶王妃的大喜日子,她一定不可以出现。

荒穹心乱如麻,安排村名们四处寻找,自己则往通向村外的唯一一条路走去。

另一边,门口看守的人一下子全散了。常生用事先准备好的刀片割开绳子,将他们一行人全部放开。

随后,他进入莨夏房间隔壁的房间,将衣柜中的莨夏放出来。

方才荒穹就关在这个屋里,他才会认为莨夏一定不会再自己眼皮子底下。

至于莨夏怎么进了这个屋里,那还要从障眼法说起。

在荒穹和掌柜的吵架的时候,莨夏便看出端倪,她悄悄与常生说,等会儿进她房间开窗。

就这样,莨夏和常生同时开门进房间的时候,莨夏在荒穹眼皮子底下一开始进的房间就不是自己房间。而人的惯性思维会觉得他们都进了自己房间。

莨夏一下用了两个人的思维惯性,将荒穹骗出去,再和常生一起走。

莨夏是不会留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的。到时候去了长安,这些人大有用处。

常生从小在田间地头长大。此时虽然没有什么高大的农作物,却也能骗过荒穹顺利离开村子。

这又是一件简单的事。利用时间差,让荒穹回来,与此同时,他们离开。

走的自然是顺利的。不过荒穹回去就会傻眼。

因为除了他以外,人们都走了。

当然他们说一天的脚程也不是说就不能用半天到了长安。

一群高大威猛的少年郎抬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常生用一块布,两根棍儿做的简易架子正好将莨夏放进里边。

一行人大步迈开,走到城门快下钥进了城。

而此时城中喜气洋洋。街上花红柳绿,人群中穿梭着兜售商品的小贩。常生拉住一个小伙子问,“这是有什么喜事啊?”

“你们是外乡人吧?”那小伙子瞧了瞧他们几个打扮寒碜的外乡人,并没有看不起他们,伸手指给他们一条路,“这条路下去,走到头左拐,王爷家摆了流水席,谁去了都能吃。”

常生谢过那小伙子,便与莨夏说了这事。

一行人走了半日早已乏累,莨夏的意思便是先找个脚店吃饭睡觉。

一般正店里比较忙碌,人又多,难免影响人睡觉,便找个脚店安安生生睡一觉,明日起来再说。

这打眼一看,就在那小伙子说的那条路上有一家二层小楼,看起来清雅别致,只见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一行人便往那里走去。

果真,这个脚店环境清雅,又没什么人投宿,正好他们便全住了进来。

莨夏被安排在二楼向阳的一间房间里。四周围住的都是他们一行的人。

一下午都是他们扛着她走,此时莨夏并不觉得困倦,又听得外面吹吹打打热闹非凡,便打开窗户往外面看去。

想见识见识这纷繁的长安究竟是多么的繁华。她的房间打开窗便是一条小巷,巷子里灯笼高挂,赛过白日,巷子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看着这样的场景,莨夏都有些心动了。这样繁华的地方谁不喜欢,这才是人们争相进都的原因吧。

莨夏正想着,就见那一处大院,院墙足有两丈高,高高的院墙上面有个小楼,楼上此时敲过二更的鼓声。

她瞧着那人擂鼓的架势,有些好笑。自己是多久没见过擂鼓了。

鼓声歇,楼下那巷子里的声音传来,觥筹交错,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在摆酒席。

都招待到巷子里去了。

看这样子,定是大喜事了。只不过他们才来到长安身体困乏,不然,莨夏定要带他们蹭一杯酒喝。

正想着,有人敲门。

莨夏起身将门打开,就见常生面色难堪地站在门口,他的身后还有一人,瘦瘦高高,低着头。

“东主,晋王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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