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娣循着记忆中的路,摸索着像皇宫走去,一路上也是有惊无险,还好她紧紧握着玉佩,老远听见一点动静就躲进空间里,在外界来看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虽然笨拙了些,却也十分适合她,耗费了足足半日的时间,她才走到宫墙外。

宫门处都紧缩着,外面有大批的叛军在,她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就不敢再过去了。

城墙上还有不少守将在坚持着,只是情况不容乐观,看样子这座宫门被打开只是时间问题,四方宫门只要有一处被破开了,整个皇宫就等于是整个暴露在外。

她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叛军,但是她却知道,皇宫里就是有禁军,有侍卫,也是杯水车薪,叛军一旦攻破宫墙,那即可长驱直入了。

宋盼娣不知道白郢是在哪里的宫墙守着,在这关口她居然也发挥出了远超平日的气力。

连屋顶都手脚并用地爬上去了,这一路走来,她已经狼狈的很了,会子躲在一处房屋的三楼的屋顶上,她仗着身材瘦小,刚刚好躲在烟囱的后面,把整个身子遮住。

她努力地去看,去辨认,想看看那高高的宫墙上有没有他在。

许是她常常喝那灵泉的缘故,耳聪目明,她都能直观的感受到,隔着那么远,她居然勉强能看清楚宫墙上的面孔。

想想觉得好笑,像是上学时期做选择题,四选一的概率能选到正确答案。

宋盼娣心里怀着期待,要是就在这里就好了,这里是离裕王府最近的一处,他应该会在这里吧,要是不在这里的话,皇宫之大,她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找到他了。

宛如黑夜中的鹰,又宛如白日中的神祗,孤傲清冷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墨发绾起,战袍加身,一人一箭,千军万马挡在眼前也不皱一丝眉头。

他果然在这里。

宋盼娣惊喜地眸中都闪着光彩,不料脚下一滑,险些从屋顶上摔下去。

只是人没有摔下去,却有几片琉璃瓦片从屋檐上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

宋盼娣所在的地方不过是临街的一处三层铺子的屋顶上,旁边就是空荡荡的街道,前面就是乌泱一片的叛军,离得距离也是够大胆的了。

本来前方的人在爬云梯,拼命想要打开宫门,闯进宫去,这动静声音大到人就是大喊大叫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可是后方就不同了,叛军的将帅就在后方坐镇,他的周围一片肃清,鸦雀无声,几片碎掉的琉璃瓦片,恰好引起了他的注意。

“什么声音。”

叛军将帅皱了皱眉,募地转身,厉声道。

随即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宋盼娣所在的位置。

幸而,宋盼娣毫不犹豫地就钻到空间里去了,悄无声息的喘着粗气,紧张到手足无措,生怕自己会被发现。

“报告将军,只是几片瓦片碎掉了,房屋里外都搜过了,附近也找了一遍,没有任何人。”一个小兵靠近,半跪在地上说道。

叛军的将帅淡淡的嗯了一声,眼睛却还是有意无意地向后瞟去。

远在宫墙上的白郢没有错过这边的动静,他的眼神更加锐利,哪怕面前是何等的狂风暴雨,他始终在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别人没有看见,他却是看见了,一角黑的衣袍凭空消失了。

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是那个女人傻傻的跑过来了吧,玉佩还在她那处,也只有她可以做到躲在烟囱后面靠着玉佩玩隐身了。

尽管白郢尽力说服自己,有墨炙看着她一定出不来,也一定不会有事的,可是他差点忘了,玉佩还在,这就是个最大的变数。

这是最坏的打算了,白郢在心里暗想,就当那里闹出动静的就是她,无论如何他也一定要设法救他。

到兵临城下,甚至一个最胆大的叛军跳上了宫墙,被大家慌乱地射杀,他的心里始终都是毫无波澜的,久经沙场,他所经历的种种,又岂是身边这些人能领会到的。

直到现在他是真的慌了,他不是害怕这宫门被叛军打开,他知道援军此刻已到京郊,哪怕现在宫门大开,叛军冲上大殿也都不要紧,他们早晚都要死!可是现在,他却怕了。

他离她那么远,万一他够不到她,他救不了她怎么办。

白郢拿定了注意,如若真的是她来了,若是出现任何意外,他哪怕是万箭穿心,也要即刻从这宫墙上一跃而下,踩着众人的肩头,跨过层层的险阻去救她。

她没了,他也就没了。

白郢握紧手中的弓箭,又突然丢了出去,偏着头对着副将沉声道。

“去拿本王的箭来!”

副将一愣,应了一声,立马转身去拿白郢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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