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名嘴角的弧度很是讥笑,“这个世界上最能置一个人于死地的并非是毒,而是人心。”

越赫偏头看着季名,“季二,你什么意思?这东西没毒?可我总觉得不怎么对劲,这味道闻多了真有点头晕。”

“应该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在作祟。”越赫仔细的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季名呵呵一笑,“这个气味当然有问题了?不过,就没有想过这个味道,为什么持续这么长时间还能如你刚拿到手上时的浓郁?”

“你怎么知道这个味道就跟我拿到的时候差不多,而不是已经变淡了许多呢?你有眼可以窥探过去吗?”越赫笑嘻嘻的反驳季名这个笃定的法。

季名淡淡瞅着他,看不出来越赫的想法,也没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只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有鼻炎吧!”

仅一句话,越赫的眼中略有波动,抿紧了嘴唇,没话。

季名嘴角在越赫看不到的位置往上勾了勾,道:“送你这个东西的人应该是个对你很了解的,所以把这个香味的浓度控制得很好。”

闻言,越赫不解,怎么就控制得很好了。

仿佛看出来了他的疑惑,季名手指轻轻抚过那模型,这种手感啊,用的材料好像呼之欲出了。

眼神骤然间加深,又骤然间恢复一片风平浪静。

他解释道:“这个香味明显是为你特意调配的,浓度刚好在你忍耐的范围内,而又不至于全无作用。”

然后,季名顿了一下,把玩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语气幽幽,“这么一来,就可以做到既可以让你察觉到些许不妥,却又不会真的放在心上的地步,达成他自己的目的。”

“就这份算计人心的功夫,你还差得远,好好修炼吧,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就进了阎王殿。”

听完季名的话,越赫沉默良久,才开口,声音显得很干涩,有隐忍的味道,“好吧,我承认,你都对了,我无可反驳。”

季名摇摇头,仿佛叹息,“这味道可不是随便就染上去的,而是在制作这个的胎体的时候就开始了。”

越赫眼珠子一转,“怎么?”

“制作过程中就将之一直浸泡在蓝灵花的汁液当中来完成所有塑形的过程。”季名淡淡回答道。

越赫皱了一下眉心,“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季名的语气不容置疑,“而且,还在后期特意做过了香味的处理,让这东西的味道有了那么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似是而非的感觉?”越赫越来越迷糊,这是什么鬼形容词?

季名这厮,带他一起雾里看花呢!

季名摇摇头,“你自己闻闻看,是不是很像是塑胶的味道,却又掺杂零别的,模棱两可,令人遐想。”

越赫点点头,的确是,所有塑胶制品都会有味道,哪怕做过除味处理的,也不可能将其本身的味道彻底祛除。

季名蓦地一笑,让越赫浑身一寒颤,凉飕飕的感觉自脚底板升起来,直冲向灵盖。

只听他道:“而且你运气很好的,这种气味刚好就只有一种人会对其产生抗拒,而你便是其中之一。”

“抗拒?”越赫没忍住抬手按压了一下太阳穴,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或者,他的知识已经匮乏到了这个地步?

不对呀,他虽然不是专攻生物学的,但基础理论也都有了解,从没听过这么神奇的香味。

“所谓的抗拒反应就是一般所的过敏。”季名冷冷一眼,就好像如果不是因为越赫充当司机的角色,他就会直接上手去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装了浆糊。

越赫讪讪一笑,“你,您接着。”

“你不是你会头晕吗?”季名语气略微有那么一点怪异,越赫听出来了,却没胆子问。

“而其他的大多数人则是完全不同的反应,比如我,我闻了这个味道后,现在的内心就很躁动,很想继续闻下去,主要,我能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耳清目明,心旷神怡,这种感觉足够吸引着我不放手了。”季名继续道。

越赫笑了起来,“被你这么一,这东西倒显得有点玄乎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以前碰到过?这么了解。”

季名冷嗤,“这是一种很特别的花的气味,名字叫做蓝灵花,至于它的功效吧,好理解一点来,就跟罂粟差不多,可以麻痹神经,还可以帮助睡眠,尤其具有很强的成瘾性,一应功效都是罂粟的三倍以上。”

一边着,季名的眼神愈发幽黑了,如漩涡,如深渊。

让你望而生畏的同时,又吸引着你不顾一切的想要跳进去。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于九幽,“而且,这上面的,还是经过了蒸馏提纯的。”

季名手指轻点那模型,微微的弹性,让他心神恍惚着要飞走。

可还不是时候,他便勉力稳住了。

“不过,这些花倒是其次了,最让我惊讶的还是用来制作这些模型的材质,那可都是外来客,价值连城不,还用一点少一点。”

“他们想要杀你的心真是一点不隐藏了。”

越赫神色一肃,季名得是他们?他知道了那群人?

咬咬牙,还是不打算做出不打自招的蠢事。

一番斟酌后,他问道:“什么外来客?”

季名浅浅的望了他一眼,没有戳破他的转移话题,反问:“还记得滇南的黑色石头不?”

越赫一下笑了,露出八颗牙齿来,“你那黑色石头是外来客?”

多荒谬!逗他玩呢!

季名却一脸认真,让越赫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强调,“不错,而且是极冰中封存了数亿年才初现端倪的,总共就那么点,用完就再没有的。”

越赫眼皮子忍不住的跳,他怎么觉得自己搭载这位好兄弟是在给自己挖坑?

他自个儿的事儿还在那儿应接不暇,却又被卷到了另一个明显更加危险重重的事情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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