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原先扎根的地方再度舒展四肢,浓密的枝叶逐渐生长出来,不多时,便又变成了一颗高大的松树。
出来了这么久,他也有些累了,忿忿的瞅了瞅两旁那几棵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老朋友,饶是活了这么多年,他的心中还是多少有些不乐意的。
“哼,几个老混蛋,臭小子来找我,你们竟然完全当不存在一样,等着吧,下次我一定要让臭小子把这个情给我还回来!”
嘀咕完毕,那棵松树的枝叶瞬间变得更加茂盛了,甚至将那几棵仍然纹丝不动的家伙都给盖了个严严实实,连一丝阳光都不分享出去了。
“喂,姓舒的,你够了啊,臭小子来折腾一个就行了,你是要连累着大家都不得安宁吗?”
眼看着事态在朝着很不利己的方向发展,一直都装死的几个老家伙终于有了反应,颤抖着枝叶和那茂密的松针不断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乍一看就跟打架似的。
“对啊,是臭小子自己选择的你,你敢不敢扪心自问,若是臭小子选择了我们,你会出头来帮我们吗?站着说话不腰疼,老东西,别以为你大我一百岁我就怕你,赶紧把阳光还给我!”
“哼,你们不出现也好,我可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来着,跟你们讲,你们今儿个这么对我,就算是以后求我告诉你们,也别想我吐露一个字!”
不知道究竟是有风缓缓拂过山岗,还是因为几棵老树的剧烈活动引起了山风,总之在那一刻,“沙沙”的声响一直没有断过,直到好几天之后,这才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方墨的一颗心已经挂到嗓子眼儿了,从他出生时候开始,似乎他都没有过这种近乎绝望和崩溃的感觉。
刚刚舒伯伯指示的这个方向,再按照距离来算的话,不远不近,刚刚好就在他们如今驻扎的“老本营”。
一想到楚小白被那条恶心吧啦的蛇抓住捏在手里,方墨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
脚下再次加快速度,除了耳畔的猎猎风声外,方墨根本什么也听不见了。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之前离开的山洞,方墨看着眼前那个没有丝毫活人气息的地方,猛的握紧了拳头。
妖形状态下的尖锐指甲扎进他的掌心,可他却连半分的疼痛都感觉不到,宛若游魂一般一步一步的朝着山洞里面走去,方墨几乎都可以想象出来里面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在眼前突然腾起的雾气干扰下,一瞬间消失了个干净。
方墨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四周的一片白茫茫,原先空白的大脑却逐渐抢夺回了思考的位置。
掌心蓦地传出刺痛感,方墨眉心微皱,下意识的抬起手指低头看看,却发现那雾气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普通。
不过一尺的距离,方墨竟然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别说上面的伤痕了,就是连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也无法察觉到。
看着自己就像只剩下一个脑袋在一片白雾之中漂浮一般,方墨不敢乱动,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接受着刚刚看起来还不足十米的距离如今却变成遥不可及的这个悲伤的事实。
因为是妖形,所以手上的伤口很快便自主愈合了,方墨站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儿,发现就连刚刚他过来的时候走的那条路也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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