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哥唯一的姐姐。”迟滞几秒后,盛励新坦然,“不过,确切地说,她参与的并不是月河山剿灭灰鹰的那次,而是剿灭陈氏后灰鹰挑起的大规模叛乱那一次。”
话到这里顿了顿,盛励新的语气急剧转下,多了几分怨怒般的森冷:“我姐,她曾经是潜伏在陈氏身边的卧底之一,原本,是有机会逃出来的……”
后面的话,盛励新没再继续多说,江客已经明白:“所以,你姐是当年被灰鹰屠杀牺牲的七个卧底中的其中一位。”
盛励新颔首,从喉咙里沉重地“嗯”了声。
“原来如此。”江客轻哼,自嘲似的扯了下唇,“也难怪你会对灰鹰这么执着。”
有些事情她不想多做辩解,警方和军方给出的证据链远比她听到的更加明确。
盛励新眯眸:“三小姐会对我哥我姐的死感到愧疚?”
江客眉梢一挑,没答,话锋仍旧客观冷漠:“上次我们的谈话,你好像并不清楚灰鹰和我之间的关系。那么陈愫呢?既然你的家人与陈氏有过瓜葛,想必你多少听说过关于陈愫的事。”
盛励新摇摇头:“陈愫当年是受害人,受公安部保护,我知道的并不多。即便后来她叛逃,我作为一个普通民警,能掌握的信息也是极少的。所以,你和陈愫之间的关系,除了今天有人特意告诉我之前,我从未联想到一起。”
“哦?”江客挺直脊背,两手交握,歪头盯着盛励新的眼,“你就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我是药白村的纵火嫌疑犯,陈愫又是军警双方追踪的叛徒,偏偏在那个节骨眼上,我们的时间线重合了。否则,单凭一个目击者,你这么多年就一直认定我是药白村纵火案的罪犯,是不是太过执着了?”
盛励新挑眉:“有理,这的确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对你抱有成见的原因。你们的时间线重合得太完整,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和陈愫是联手作案,事后她再将你丢下。不过我到底也没联想到原来你们是母女。”
江客摊手,恬淡地笑起来:“那照这么看来,你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后,我现在的嫌疑反而不是更大了?盛队,我这算不算是亲自送人头呢?”
盛励新:“……”
他别开脸,对江客的插科打诨有些懊恼,原本两人之间应该习惯了针锋相对,但她现在的态度,亦步亦趋,圆滑顺从,反倒像是他在咄咄逼人了。
江客可没什么闲心研究盛励新那点千回百转的心绪变化,便接着问:“那苗子墨呢?她和安鸣是一起行动的,你当年去药白村时,有见过她的家人吗?”
盛励新攥紧掌心,摇头叹息:“她没有家人。她的丈夫,死在一次抓捕毒贩的任务当中。现在只剩下一个儿子,只是这孩子当年还太小,并不清楚她经历过什么。长大之后,我们才慢慢告诉他事实的真相。”
“不是,等等……”江客越听越察觉不对劲,“儿子?苗子墨她儿子不是……不是被毒贩拐卖,已经死了吗?”
盛励新蹙额,对江客的话感到不解:“你这结论从哪儿得来的?那孩子的确被拐卖过,警察找到他时,也受了很严重的伤,但那孩子十分坚毅,硬是挺过来了。他现在就在海拓市公安大学读书。”
江客拢紧眉心,一时间情绪复杂,满眼的不可置信。她敛低眸子,户口张开撑着太阳穴,仔细回忆着苗子墨死前发生的某些细节。
记忆撑起一片雾霭蒙蒙的白烟,嘈杂的信息被摒除,全邯和苗子墨的对话在江客脑海中回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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