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一场梦醒来,他没死,他还活着。
一个小脑袋出现在贺兰司卿的视线中,小家伙欢呼道:“爹爹醒了,爹爹醒了,汝姐姐,爹爹醒了。”
贺兰司卿脑袋涨痛,扶着头坐了起来,他身边的环境迥异,这里不是被熊熊烈火包围的澪水庄,他还有知觉,他还活着。贺兰司卿确认似的扫了一遍他身处的环境,琉璃盏,玉珠帘,金碧案……每一样无不奢侈昂贵,富丽堂皇,乃至他身下躺着的那张床榻,是金丝雕琢,降龙惊世之纹样。天底下,能以龙金龙为标志的,只有大羽皇宫了。
想到这里,贺兰司卿的头立刻大了起来,兜兜转转,他回到了自己最不愿回来的地方。这里是贺兰司卿成功的起点,亦是贺兰司卿跌落的开始。回想大羽,贺兰司卿有意无意总会忆起兰府变故,尽管是少羽策从中作梗陷害了他,致使天夙独孤对兰府下达杀旨。可,他无法忘怀,兰府变故始终是他心里的一个死结。
“咳咳咳……”
天靂霃才高兴了一小会儿,一听贺兰司卿的咳嗽声,脸上的笑容瞬逝,慌忙噗上去把人抱住,说道:“爹爹,是阿霃不好,阿霃应该守着爹爹,至死不离开。爹爹,以后阿霃要看好你,不再让爹爹有一丝丝,一毫米的危险。”
汝子姬过来将粘人的天靂霃拉开,对小家伙道:“好了好了,你爹爹不过是被烟尘呛晕了过去,并无大碍,死不了。”
天靂霃嘟着小嘴巴,似是很不爱听汝子姬这话,便道:“汝姐姐又不爱我爹爹,当然是这么说了,在阿霃的眼里,爹爹少了一根头发,断了一毫指甲,皆是大事,超级超级超级大的事情。”
汝子姬说不过这个小家伙,只好道:“行行行,你的爹爹最宝贵了。”
“那是,爹爹就是阿霃的宝贝。”天靂霃爬上床榻,当稀世珍宝似的搂着贺兰司卿。
贺兰司卿倒也习惯了被一个小孩缠着,便没有把天靂霃踹下床底意思。汝子姬给他端来一碗药,贺兰司卿抬手将药扣下,问道:“我怎么在这里?其他人呢?”
汝子姬就知道贺兰司卿醒来会问东问西,她将端在手上的那碗药置于床侧的金碧案上,一五一十的跟贺兰司卿解释。“在你们出手前,诛罹玑已发密函给独孤女帝,收到消息,独孤女帝速速派皇宫的精卫去了澪水庄,顺便救下了要寻死的你。千叶千羽和诛罹玑受伤较轻,比你早醒一天,小公子嘛……”
“小公子怎么了?”贺兰司卿就怕这断句,后面突然不接惹得贺兰司卿心头惊恐。
汝子姬:“小公子中了蛊毒,精卫把发现小公子时,已奄奄一息,幸在我跟着精卫去了澪水庄,及时帮小公子施救,保住了他最后一口气。”
“可有办法救小公子?”
榻上天靂霃插嘴道:“母皇说,小公子中的是十分之难解的蛊毒,小公子所剩最后一口气,是活不过来了。”
贺兰司卿怒把天靂霃给推了下去,天靂霃摔下床榻,漂亮的额头磕破了皮,溢出来几痕血丝。天靂霃坐在地面,摸了摸额头,看到手上摸下来的血渍,把自己吓得不轻。
“阿霃……”汝子姬忙扶起天靂霃,这可是大羽的太子殿下啊!“阿雅,阿霃只是一个孩子。”
天靂霃巴巴的看着贺兰司卿,丝毫不为他的行为生气,贺兰司卿从天而降的发怒,是以让天靂霃多了分畏惧。“爹爹,阿霃错了。”
贺兰司卿一副暴走,道:“收起你假惺惺的可怜,叫人恶心,别叫我爹,我没有儿子。至于你老子是谁,你该去问问你母皇,你究竟是谁的野种。滚,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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