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抬手轻轻地弹了下她的眉心,“丢魂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不……不能回家!”
听到回家这个词,江舒意第一反应,是以为要回纪家。
之前在生死之间,她答应要和纪以臻重新开始,因此此刻,她特别恐惧回纪家。
看她反应这么大,纪以臻倒是笑了,低头,亲了下她的眉眼,“傻瓜,自然是回我那儿,不然,你想回哪儿去?”
江舒意低垂着首,咬了咬下唇,“我……我也不想去你那儿。”
不论是纪家,还是纪以臻的住所,对于江舒意而言,都有一种恐惧。
纪以臻的眸光深了深,虽然他们现在的身份,的确无法立刻公开。
但他从来不畏惧世俗的言论,他所在乎的,只是江舒意愿不愿接受他而已。
可此刻,纪以臻却忽然发现,江舒意非常地害怕。
这种害怕,她完全无法控制,以至于身子,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她是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和他在一起,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纪以臻想要知道,这三年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可看她这个样子,他又不忍心去问。
末了,只能叹了口气,“好,不去我那儿,我在园景有栋小别墅,今晚就住那儿,可好?”
江舒意想了想,才点头同意。
在去园景的路上,糖糖窝在江舒意的怀中,甜甜地睡了过去,大摸是做了个美梦,都流口水了。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纪以臻开了车门,“我来抱。”
说着,就将糖糖从江舒意的怀中抱了过去。
换了个位置,小家伙完全没有哭闹,只是拿小脑袋蹭了蹭,睡得依然香甜。
虽然这个小别墅,纪以臻并不怎么住,但每天都会有佣人在打扫。
将糖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后,江舒意忽然开口:“今晚,我和糖糖一起睡。”
纪以臻直起身,没有说话,靠近她。
他靠近一步,江舒意就往后退一步,直至,退到无路可退。
“那我呢?你让我一个人睡,嗯?”
江舒意的脸蛋刷一下就红了,别开首,“这是个新环境,我怕糖糖会不习惯,晚上醒过来,可能会哭……”
“没事,我们就在她的隔壁,这里有任何的动静,隔壁都能听得到。”
说完,不给江舒意说话的机会,纪以臻直接就将她给抱了起来。
江舒意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挣扎,男人却紧随着说道:“再出声,你就要吵醒糖糖了。”
果然,江舒意就不动了。
带着江舒意去了隔壁的房间,纪以臻很快又出去了。
没多久,他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杯牛奶。
“今晚受了惊吓,把牛奶喝了,可以安神,以免晚上做噩梦。”
江舒意接了过去,“谢谢。”
男人皱了下眉,忽然靠近,吓了江舒意一跳,“我不喜欢,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这个男人,怎么越来越霸道了?
江舒意点了下头,“我以后尽量改过来。”
才说完,男人忽然张开双臂,将她拥入了怀中。
江舒意一开始想要挣扎,但转而想到,他们现在是在重新开始,她不该将他推开。
“我好想你,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告诉我,今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江舒意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以臻,其实你有更好的选择……”
话未说完,男人就直接封住了她后面未说完的话。
良久,他的大手,抚上她的眉眼,轻轻地叹息着:“与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
这一晚,美好到似乎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恍若昙花一现。
但这一晚,却又是真的。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江舒意翻了个身,猛然间醒了过来。
坐起来,脑袋还有片刻的空白。
缓了一会儿,江舒意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纪以臻的别墅。
洗漱完毕,一打开房门,她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楼下传来了糖糖脆脆的声音:“麻……江阿姨早安哦”
纪以臻从厨房探出身子来,“早饭可以吃了,快下来吧。”
江舒意有些不好意思,她这一觉,竟然睡得这么晚。醒来的时候,纪以臻都已经将早饭给准备好了。
“早上有些匆忙,只买了一点儿食材,先将就着吃一下吧。”
江舒意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牛奶,面包,油条等等,应有尽有,这也叫将就?
糖糖吧唧了下小嘴,“粑粑做的早饭,比陶姨姨做的还要好吃呢”
“以臻你……不上班吗?”
这个点,按照往常,纪以臻早该在公司了吧?纪以臻以单手托着下巴,看着她,“江小姐,如果纪先生待业了,江小姐养得起我吗?”
江舒意捏了捏糖糖的小脸蛋,“糖糖,你说我们要不要养这个无业游民?”
糖糖眨巴眨巴大眸,果断地抱住了纪以臻的手臂。
“糖糖最最喜欢粑粑,糖糖要永远永远和粑粑在一起!糖糖也会赚钱钱哦,可以养活粑粑哒,江阿姨不可以嫌弃粑粑哦”
这小家伙,竟然还知道赚钱。
纪以臻被小家伙的话暖得不要不要的,抱起来,亲了下她的小脸。
“糖糖小宝贝儿,我真是舍不得把你送回去了。”
小家伙好奇地眨着大眸,“粑粑要把糖糖送到哪儿去?”
纪以臻的笑容一僵,这些天,他几乎每天都见到糖糖。
以至于,让他恍然有种,糖糖就是他孩子的感觉,而完全忘了,糖糖是有妈妈的。
而他,不过只是个陌生人,和她其实没有什么关系。
但小家伙用这么水汪汪的大眸盯着他,却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送,爸爸说错了,糖糖乖,吃早饭吧。”
吃完了早饭,纪以臻要去公司,便在房间里换衣服。
江舒意进来的时候,他刚好在打领带,看到江舒意,便招了下手,“过来。”
“怎么了?”
握住她的手,将她一下拉了过去,在同时,把一条领带放在了她的手心。
“我不会打,你来。”
江舒意抽了抽唇角,瞎说,她之前分明看他打领带打得可快了,眼睛都不看一下的。
但江舒意也不戳穿他的谎言,点起脚尖,将领带绕过他的脖子,低头,认真地为他打领带。
“纪先生不会打领带,莫非之前,都是让女人给你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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