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闪开。”几声吆喝声从我们身旁的人群中传了出来,有人顿时不满起来,在正欲发作时,看清了吆喝之人的着装,立刻硬生生地把话憋了回来,然后往我们身边一挤,给来人让出了一条通道。

我顺着通道一看,看到四个黄衣大汉搀护着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头、缓缓从那走了过来。我眼角的余光还看到,那角落处果真坐落有一座小房子。看来,这个古稀老头就是“马老”,那他真的会是我猜想中的“抗战老兵”吗?

“我该怎么样做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呢?”我看着越走越近的那五人中的老者,心里焦急地想着。但一时我又想不出好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五人从我身边擦身而过,走向了广场中央石晷那。

“退后,退后,全部人都退出这个圈外,快点。”几个在场维持秩序的黄家人指了指划有弧线的地面,然后“啪啪啪”地甩起了响鞭。

清脆地响鞭声,顿时把刚才一窝蜂似的跟着涌上去的人群给惊退了回来,而我们四人却乘机站到了位于“马老”背后的圈外,和大壮的爹他们会合在了一起。

“风云起,山河动,黄埔建军声势雄,革命壮士矢尽忠。金戈铁马,百战沙场,安内攘外作先锋歼灭敌寇,凯歌唱。”那位“马老”走到石晷前面后,先是点燃了几柱线香,接着擎着香向着空中跪拜了九次。在把香插入香炉后,他站正了身体,用苍老又带着浓浓川音的嗓子、唱起了这首不太出名的某某党陆军之歌。他唱着唱着,眼角还不自觉地流出了长长的泪水。

在场的众人,此刻都哑雀无声地听着这曲“祷天之词”。而我虽有心里准备,但在听到这首歌后,却在激动不已的同时又被深深震撼到了。因为我在读大学时,曾听一个来自四川的舍友唱过这首歌,当时,我被这首歌雄壮的歌词所吸引,所以我在后来,也学会了唱这首歌。

我之所以激动,是我可以肯定这“马老”同我一样,也是个“外来者”,因为这首歌绝对是属于外面那个世界的,虽然会唱这首歌的人现在并不多。而这里的人显然听不懂川音,所以他们把这首“某某陆军之歌”当成了“祷天之词”。

而我看到那“马老”在唱完这首歌后,又举起右手行了一个不同于我军训时行的军礼时,我也基本明白了他的身份,他绝对是名真正的“抗战老兵”。但和我刚开始的猜测稍有出入,他应该是一名在不同党派领导下、坚持抗战的老兵。另外,我还从他的军歌和军礼中,深深体会到了一种“保家卫国”的情怀,这就是我感到震撼的原因。

我在听完这首歌后,心中已有了个去接近那位“马老”的方法,但看着在场的那些个神色不善的黄家人,我明白现在去接触还不是时候,便决定等散场后再去找那位“马老”。

“变天了,变天了。”还未等萦绕在我心头的余音散去,身旁就传来了一阵阵的轻喊声。我看到本来照耀着整个广场的日光,果真在慢慢淡去。我同其余众人一样,也用手搭着眼睛,然后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此时天上云彩都不知飘哪去了,沒留下一丝。而本来高悬在头顶上的那个红日,此刻正在被一个圆形的黑影所“吞食”。等两者完全重叠后,红日和那个圆形黑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了一片湛蓝的天空高展在众人的头顶。

“天狗食日?”我心中想道。我当然明白日食的原因:日食,又叫做日蚀,是月球运动到太阳和地球中间,当三者正好处在了一条直线上时,月球就会挡住太阳射向地球的光线,此刻地球上的人们就只能看到月球的黑影了,这就是日食现象。

但此时发生的“日食”显然有所不同,因为这次却是太阳和那“黑影”都失去了影踪,仿佛是两者经过中和后变成空气消散掉了,使我不敢肯定这究竟是不是发生了“日全食”现象。

“风哥,你快看,天上真、真的出现神迹了。”正当我低下头想考虑下“日食”问题时,大壮在我耳边激动地叫道,我急忙又抬起了头。

天空中渐渐幻现出来各种模糊不清的景物,然后又慢慢清晰了起来。首先幻现出来的是一些高楼大厦的顶部,等那些楼房全身幻现出来后,平空又幻出了一艘巨大的游轮,接着出现了海平面和一些形似小渡轮的小船。

那些高楼大厦上的楼窗清晰可见,连有些楼房顶端的那些根避雷针或天线,也隐约浮现了出来。而那艘正在幻像中开动着的巨轮,表面上的设施和那些正在游轮顶部甲板上活动着的游客们,更被幻现的活灵活现。连舰首下方的那些英文字母,也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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