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督军本就是拿来给他的,见他这么喜欢,笑道:“你喜欢就好!”

虞晨迷迷糊糊中,总觉床边站着个人。

这人五官掩在一团白雾中,让她瞧得不够真切,可对方那颀长的身段,让她瞬间将心提紧。

“阿陌是你吗?”

虞晨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揉揉眼再看床旁,哪还有什么人影?

虞晨抚抚额头,料知是自己眼花了,又怕有人偷袭自己,便将赤魂尺手攥在手上。

陆子弦望着虞晨手中的赤魂尺,摇头轻笑起。

这女人睡个觉,也如临大敌的,她这是有多受惊啊!

其实,他只是不放心她们母子,便过来瞧瞧,他此时用得是原身,原来他一离开那桃树,魂魄就了。

虞晨还是感觉得面上火辣辣地,料知那人还在这里,瞧准方位后中,将赤魂尺一扬。

陆子弦望着前一脚还躺在床上的女人,后脚人家已拿尺子架在他颈上。

这把尺子隐隐有灵气透出,他料知这是把神刃。

“你是谁?”虞晨感觉这人身上有夜冥陌的气息,但她不敢断定这人就是夜冥陌。

陆子弦望着架在自己颈上的尺,伸出两根手指,将尺挑开:“一个女人家,老是打打杀杀的总归不好!这是你的珠子吧?”

陆子弦说时,把夜明珠递给虞晨。

虞晨打开一看,正是她赔给邻居的那一颗,道:“怎会在你手里?”

“这个你不用管,既然是你珍爱的东西,怎能随便拿出来送人!”

“我没有送人,我只是拿它抵了耕牛!”

陆子弦见她说得,倒是与陆督军说得接得上,料知是那农妇得到这珠子后,以为不值什么钱,就拿去卖了。

恰好被吴长官瞧见,人家见这农妇不识货,便用一块钱买了下,哪里知道这可是颗珠子价值连城。

“谢谢!”虞晨收起珠子的同时将赤魂尺收起。

“你不是真的陆友贤?”

陆子弦就知道瞒不过她,也不跟她兜圈子:“我是不是他已无关紧要,关键是,我帮了你们母子!往后,你且当作不认识我好了!这屋子,你们可以一直住着,我也不会收你们房租的!”

虞晨轻笑说:“无功不受禄!我有手有脚,还是能养活阿生的!”

“对了,阿生的父亲去了哪?”

陆子弦很奇怪,他虽读取了虞晨的记忆,但这记忆里却没有夜冥陌这个人。

他不相信,虞晨会忘记夜冥陌,只有一个可能,他读不到那个人的信息。

“他”虞晨鼻口一酸,哽咽起。

望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夜神又道:“换个地方吧!我不想让阿生知道他父亲的事!”

陆子弦应了声,两人去了院子里。

月光柔柔地洒在虞晨和陆子弦身上,却只在地上留下虞晨一人的身影。

陆子弦瞥了眼地上,也觉自己这样怪怪的。

“跟我说说你的男人吧!”

陆子弦对夜冥陌这个人很感兴趣。

虞晨便将夜冥陌的事道了出来,当然,她没说夜冥陌被阴槐树妖附身的事,可陆子弦一听就听出问题。

“你儿子半人半树,你的男人莫非是个树人?”

“不是,他不是树人,他只是”

“只是什么?”

陆子弦一双墨仁紧盯着虞晨。

虽然虞晨看不清他的五官,却仍能感觉到他滚烫的能将她灼伤的目光。

“能不能不谈这个。”

虞晨每每想到,是她亲手结束了夜冥陌的生命的就痛苦不堪。

“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陆子弦说时身影消失。

虞晨这才想起,忘记问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陆子弦一觉醒来,下人朝他乐呵呵地说:“少爷,阿生和她母亲来了!”

陆子弦万万没想到,虞晨会找上门。

昨晚陆子弦走后,虞晨想了一整夜。

陆子弦问她的那些话,定是他也在怀疑他是不是夜冥陌?

虞晨思来想去,只能主动来找他,她想将夜冥陌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只是虞晨来得不是时候。这会陆督军在家,对于虞晨和夜神的事,陆督军早有所闻。

别说夜神不是陆子弦的孩子,就算是陆子弦的骨肉,陆督军也不许虞晨这样毫无背景的女人入门的。

陆太太倒是很喜欢夜神,一得知虞晨母子来府上,立马让人将虞晨母子安置在内厅,随后让人去通知陆子弦。

陆子弦过来时,虞晨正在陪陆夫人说话。

说来也奇怪,陆夫人与虞晨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两人很快就谈到一块去。

陆夫人被虞晨通古博今的学识给惊到,一个劲地夸虞晨说:“阿晨姑娘学识渊博,这些年一直呆在乡下,实在是委屈你了,要不,我给姑娘找个差事!”

虞晨来陆府,倒不是为了谋事,她只是来见陆子弦的,本来她可以用术法的,可她已两千多年未用,反倒不习惯了。

陆子弦在门口站了会,他在观察虞晨的表情,见虞晨被陆夫人给问住赶紧过来。

“你怎么来了?”陆子弦朝虞晨轻笑说。

今日的虞晨稍稍打扮了一些,苍白的脸敷过粉后,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我娘说,她想你!”夜神抢在虞晨之前开口说。

虞晨一脸尴尬,脸瞬间红到耳根,赶紧纠正说:“我找你有事!”

陆夫人见陆子弦目不转睛地望着虞晨,目光热烈,她是过来人,岂会不懂儿子的心事,朝夜神招招手说:“走,奶奶带你去花园玩!”

虞晨与陆子弦听闻身躯一顿。

陆夫人一脸不以为然地笑道:“你们聊,阿生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夜神喜滋滋地朝虞晨扮起鬼脸:“娘,你就跟叔叔好好说说吧!”

虞晨真是服了儿子,这么快就不要她这娘了。

“阿生真是可爱!想来他的父亲一定很了不起!”陆子弦用夜神打了话头。

虞晨抿抿嘴,“我今日过来,正是为了阿生父亲的事!昨晚你问我为什么阿生半人半树,其实我在怀阿生的时候,他的父亲被妖怪给控制成了树人。”

“原来如此!”陆子弦松了口气。

这样看来,那娃子真有可能是他的骨肉,难道,他一见那娃子就有一股亲切感!

两人说话时,陆督军出现在厅外。

虞晨早有所觉,在陆督军进门时打住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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