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晨不敢动作幅度过大,毕竟腹中还有孩子。

忽然她将眸光一撇,见灯红酒绿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那男子大腹翩翩,倒是与十多年后的邵世恒十分相像,虞晨料定这便是她那未见面的祖父。

虞晨朝飞彤和诺天招手说:“看到那个人没,他就是我的祖父!”

“一副心事重重的,肯定与邵家大奶奶吵架了!”飞彤咂嘴说道。

虞晨也瞧出邵老爷子神色不对。

“你俩在此呆着,我过去瞧瞧!”

说时,虞晨在别人不注意的地方现出身形,然后朝邵老爷走去。

“酒喝多了伤身!”

虞晨走到邵老爷身旁说。

邵老爷瞥了眼虞晨,见虞晨面生,当即摆作一副不想搭理的。

虞晨做为邵佳妍时,听秦氏说过,她这位祖父生性清高,不喜与人交流,大约除了她祖母梅姨娘以外,就再无一个能同他说上话的。

邵老爷大概是没地方倾诉,才躲在这喝闷酒。

“大奶奶心直口快,她那人其实没什么坏心眼!梅姨娘心细温柔又体贴,老爷有话就跟梅姨娘说说,兴许,她能替你解了这心结!”

邵老爷持着酒杯的手一顿:“你是谁?”

虞晨笑道:“新来的!”

邵老爷将杯中的酒饮尽后,将钱搁在桌上,当即起身走人。

虞晨算准了他会回梅姨娘那里,更希望在这节骨眼上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三日后,她就可以领着飞彤和诺天去找夜冥陌了。

梅姨娘屋里的灯还亮着,想来是等着邵老爷回来,忽然,她听见外门的开锁声,料知是邵老爷回来了,赶紧起身。

“连钦,你回来了!”梅姨娘迎上去道。

邵连钦应了梅姨娘一声。

梅姨娘见他身上有酒味,眉头拧拧道:“喝酒了?”

“有应酬!”邵连钦好似没勇气跟梅姨娘开口。

虞晨躲在暗处,直为他打气。

梅姨娘见邵连钦眉头蹙紧着,见他坐到了椅子上,就替他揉起肩头说:“有事你就说出来,一个人背着,总比不过两人扛着!”

邵连钦叹道:“你都知道了?”

梅姨娘轻笑起:“我都没开口,你就知道我想说什么,看来你是为了那件事!好吧,我说,我已经答应大姐,将世恒过给她!”

邵连钦一听感激地望着梅姨娘:“阿曼,你总是这么顾全大局,这些年我亏待了你们母子,等回了邵家,我一定不会让她再欺负你!”

梅姨娘摇摇头:“大姐刚失了延畅,难免心里不好过,若是世恒能代替延畅在她身边尽孝,我也安心!”

梅姨娘的通情达理,让邵连钦连连点头。

虞晨料知这事已定下,欲要转身离开时,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瓷瓶,那瓷瓶歪了几歪后,向地上砸来,却在要与地面相触时,被虞晨施法从地上提起。

这一幕刚好被梅姨娘和邵连钦瞧见。

邵连钦指着瓷瓶说:“撞鬼了!”

梅姨娘更是吓得将头,埋在邵连钦怀中,瑟着身躯发抖。

虞晨抚着心口隐在暗处。

刚才她也被自己的举动给吓着。

见邵连钦已被梅姨娘给劝住,她打算就此走人时,不知何时邵世恒出现在了她身后:“你到底是人是鬼?”

邵世恒的声音引来了梅姨娘和邵连钦。

虞晨感觉今晚真是背的紧。

她深作呼吸一番,幽幽转过身。

梅姨娘与邵连钦一见是她,同为一怔,“是你!”

虞晨望着自己的祖父母及父亲,尴尬地想挖个洞埋了自己。

邵连钦原本对虞晨的出现就很奇怪,现下见梅姨娘与邵世恒都认识虞晨,轻咳一声说:“你躲在我家做什么?”

“别误会,我没有半分恶意,我只是怕你们反悔,过来瞧瞧!”

“你一个姑娘,半夜三更来别人家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害不害臊!”

邵连钦训起人来的语气与多年后的邵世恒一个样,这两人不愧是父子。

“当然害臊!我这就走!”

虞晨半刻也不想呆,抚了摸额头后当即消失。

邵连钦和梅姨一副见了鬼的,邵世恒之前也觉奇怪,现下忽然对虞晨来了兴趣,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邵世恒算准了他回邵家的那天,肯定还会再遇见虞晨。

“主人,我们真打算这么走了?”飞彤跟在虞晨身后。

虞晨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见飞彤一副恋恋不舍地开口道:“我也想留在这里,看父母是怎么结婚以及生下邵佳妍的,可惜我得去找宝宝他爹啊!不然宝宝一出世,就会问我,他父君呢,我怎么回答他?”

飞彤贴近虞晨,瞧着虞晨尚未显怀的肚子,轻笑说:“我估计,主人这肚子没个十年年生不下来!”

诺天也有同感。

虞晨抚着肚子道:“谁叫他不是一般的孩子!”

三日后,邵家开始迎接梅姨娘母子回家。

邵家大奶奶早早让人将西院收拾了出来。

邵家大奶奶自己住东院,合着是东西两宫,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为了能与梅姨娘和平相处,不发生争风吃醋的事,邵家大奶奶还将邵连钦和邵世恒的房间,单独拎了出来。

为求公平,她让邵世恒住自己的东院,却将邵连钦安置在了西院。

虞晨不得不赞这位邵家大奶奶为人处事的精明。

邵家大奶奶知道,邵连钦的心横竖都不在她这里,她就是强逼着将他留在东院也没用,反倒是邵世恒这个未来的继承人,才是她真要讨好的,她将来的养老送终,都还指望邵世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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