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包子重重咬一口,去一边搣来一根“黄荆棒棒”,得意地“掺”出风声。来到先前站立的位置,寻了块稳固的大石头,蹲上去。

不知是叶子还是树枝本身,发出一股药草味儿,蛮香的,扑鼻袭来。应该没有人会闻不惯这种味道吧?很贴近人体的香味,久久缠绕在身体旁侧。

一般,在山上看到黄荆,农民们都会心生喜悦。或许吧,反正皮朗就很高兴。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黄荆……暗藏了不少不可说的文化。

黄金棒棒出好人,没少挨过打吧?以前乡镇上的小学讲台桌上,常常配备的玩意儿!就是它了。

呼呼

劲道有风,这掺人脸上去,还不得起一条红得见血的痕?光滑的杆子倒不是很长,但绝对细且有劲儿,这是老师们的神奇哈。

“从小学到大学,都在黄金棒棒的管教下。如果不成才,那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句片面话,从他嘴里说出。想想后,觉得不对,又重新组织语言:

“能坚持受困到大学,忍过一道道艰难险阻,还需要黄金棒棒吗?

学习靠自觉,成才靠困苦。无法自觉,就去困苦中寻觅第二条道。寒门只能靠那一条路?

纯属虚构,早不兴那个理了。”

说着胡话,皮朗累了。看远方风景也会累吗?

不会。

但没有人陪,就无法分享此刻的心情,觉得孤单,还是不要看了吧?

看个景色,需要人陪?

是的,需要。非常需要,谁喜欢孤独呢?不是有“无敌”歌为证吗:无敌是多么寂寞、空虚。

哪怕陪着的是条狗,也好啊。哪怕这条狗胡乱吠叫、无理取闹,也好,也好过没有。没有谁在旁侧,就觉得世界是如此孤独。

或者说是自我的一次孤独。

这时,要是别人就会联想到爱情,是不是该找个伴儿了?

但总有少数人,因为太过自由的缘故,终究还将继续下去。也许是一辈子,一辈子耍了那啥?流氓。没错,这不是太高估自我,而是……十分单纯的对这个世界有一份莫名的爱。

如他

喜欢那句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起身,把棒棒插在脚边,离开吧。

而留在原地的世界某一棵黄荆的枝条,像是一场祭奠。是对于刚刚那段消亡不再归来的时间吗?

甚至轻风不再吹拂,棒棒立得不久,没多时就染上了黄沙,埋进红土地,绿叶将会在顷刻间腐化。最后,不再有存在过的旧迹。唯有,莫名其妙的历史车轮,或许碾压过此地。

四周凹凸的沙和土,见证了一次枯枝败叶的死亡,送它去另一个虚无的地方。

风吹草又在动,那漂泊远方的精神,又到了哪一站?是否可以把它不该知道却看到的画面来诉说?

空气里残余春香,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流转,整个坪地萦绕,这是不属于他者的“悲声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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