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叹息:“一代更比一代。谁迫使的?归根结蒂,还是我们自己的错。比如说我,就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皮朗说得对,为什么文化得不到发展?

不是因为有各方面的打击、老一辈的顾虑,而是因为现在年轻人们,都不珍惜了。自己都不努力改变现状,还期待心想事成?做梦都梦不到的剧情。口口声声抱怨,其实最不中用的是自己!连到底哪里错了都不知道,那问题就永远得不到解决。为什么现在拍出的恐怖片不恐怖?还不是因为没有分清主次!等分清主次后,那肯定会失去一些东西,但付出后的回报一定有,或许很少,但一定有。

罢了。皮朗看电视、电影,看得再入迷痴癫,也不过是个旁观者。他就只知道评价,没有深入了解的机会。想要营造恐怖气氛,也是一件难事啊。毕竟,各方面都要考虑周到,还要跟现实相互对抗。

现实本就是世间最恐怖的一场电影,它就是一台衍生恐怖的机器。妄图与现实对抗,只会败得彻底。

蓦然回首,身边好像有人影。

回头才发现,那边有一个人躲在树后。仔细瞧了瞧,看得背脊发凉时,才发现对方根本不会动。

纸人,在这个村子不常见,但路边绝对会有。

是故意放的,但不是故意放在那些地方的。祭祀用完后,被调皮孩子们拿去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群小鬼头,这片山野应该也是他们嬉戏打闹的地方。皮朗也曾是其中一员呐,好怀念当初岁月。

鬼村没有鬼,这是事实。事实之上,还有很多真理被暗藏。比如前方那马路,就碾死过不少鸡鸭牲畜,智者知道怎么超度它们,智者也是愚者。

这里的一切都仿佛有灵性。鬼灵四处游窜,却看不到它们的身子,只能意会。想象不到的地方,有它们自由快活的痕迹。

“我硬是不该……”

不该来。这里没有鬼,但心里的鬼们已经活着了。是景物唤醒了它们,它们本该好好在心田里被埋葬的。

心鬼游窜,与四周景物共鸣。

来到马路,下了山坳。鞋子里进沙子了,红色沙子。沧海桑田,这里曾经不是山,是海。路边的白色螺蛳壳,让人不禁思索:山上生活的螺蛳最开始都是怎么来的呢?

在草地上蹭干净后,皮朗悠然地往两边看去,马路上的车辙还没人去填平。他就地蹲下,呼出一口气。

又打个哈欠:“呜啊

子弹喜欢在乡下直播,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里的每一棵草都值得我们去了解。没一块石头都藏着珍贵无比的信息,等待被挖掘。”

擦擦眼屎,带出一点泪。就是觉得吧,这个世界啊,快进入另一个阶段了。如果有谁能来挖掘农村宝藏,该有多棒?

棒!

棒个锤子哟,皮朗转瞬间否认,就比如他蹭鞋的那些植物,很多人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吧。皮朗也不知道……或许吧。

那是节节草,又叫土麻黄,跟竹节菜同一个名,其实两者都容易在山野间见到。事实上,看着熟悉却叫不出名儿的植物太多了。谁会去记着呢?城市人不愿意,农村人又只记别名,学名都被抛弃了。这算不上是悲哀,只能说明大千世界的宏大。

谁还没有一个别名?

很多草的花都很小,难道它们就该被遗忘掉吗?如果把草比作人,花比作人们的作品。那么可惜的是,草终究会死亡,花也有凋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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