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穆熬了一整个晚上,直到早晨五点多钟,太阳明晃晃的照射到大地上,他也没见到预想中的邪物和邪事,整整一夜平静的让人开始怀疑之前所遇所见都是幻觉。
“也许是人家的阵法有用,确实保证了村子的平安吧。”这样想着肖穆也就释然了,毕竟谁不希望平平安安呢?
期间他见二叔睡得熟就没有再叫醒他,有时候他还真觉得自己和二叔的性格有些相似,就怕晚上他独自遇上什么事,不肯寻求自己的帮忙。
早晨的阳光洒落在屋顶的瓦片上,牛棚的干草上,还有透亮的玻璃上,反射出一层层莹莹的金色光芒,如同披上了璀璨的黄金薄纱一般,洋溢着温暖和美好的光泽。
肖穆从屋前的台阶上站起身,双手高举,身体向后延伸,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他打算趁着上午这会阳气较盛,村民还都在休息的时候再试着去一趟上游地段,不过这次不走河沟,试着从其他路绕过去看看能不能顺利找到棺椁,不然一会二叔睡醒怕是直接要赶人了。
这样决定后,他直接用凉水冲了一把脸,拎起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就要往外走,刚刚拉开大门上的门栓,就被一声破空的尖叫声吓得他扶在门上的手,颤了三颤。
那声音交织着恐惧,痛苦,绝望,无助,安静舒适的早晨在这一瞬间被撕裂拉扯开来,肖穆望着眼前这扇大门,眼神中满是不安和对未知的逃避,本打算推门的手也停滞下来,不好的念头将他整个大脑彻底糊住了,可不好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他却根本不想去进一步探索。
“木头,你站在门口发什么呆,快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二叔的声音横空响起。
肖穆发懵的脑袋被二叔的声音惊醒,回头看了眼边穿外衫边急急忙忙往来跑的二叔,也连忙扔下自行车,推开门往外跑去。
二人沿着喊声跑向村东头,一路还有好几个不明就里的村民也跟着他们往过去赶,在这种草木皆兵的时刻,一声尖叫足以使不少村民的那本就不算坚实的心理防线轰然倒塌。
就连肖穆这一刻都极度不愿面对将要到来的不可预知的情况,他可以猜想到,如果不去彻底消除隐患,事态是会开始进一步严重,就如同感染的伤口一般,不停的溃烂下去。
“二叔,昨晚确实没有任何异动啊?连一点阴气都没见到,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肖穆对一旁疾步快走的二叔说道,也不知是安慰二叔还是安慰自己。
二叔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他的整张脸绷得很紧,嘴唇用力的抿在一起,连鼻尖都在莫名的使着力,活脱脱一张雕塑脸。
肖穆也不再说话,安静跟在二叔身后。
不一会他们到达了一个巷道口,那里已经呜呜泱泱堵满了村里,人群中心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我的儿啊”
听到哭声的肖穆,心理的不安感越发严重了,眼神再一次瞟向二叔,轻声道:“二叔”
“来。”二叔对肖穆招呼了一声,就直接钻进了人群当中。
那是一棵歪脖子树,伸出的树枝上悬着一件衣服绑成的绳结,随着晨风的吹动,那衣服还在微微的前后晃动着,正下方还放着一个木制高椅。
树旁平躺着一个男子,脚上的鞋子少了一只,上半身光着膀子,脖子上一道黑紫色的勒痕,脑袋歪在一旁形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
脸庞也因为长时间的悬挂而成涨成黑青,上面爬满凸起的血管。半张的嘴巴里耷拉出来的舌头无力的搭在下巴处。整个眼珠也是向外突出,黑色的瞳孔已经上翻到看不见的地方,一根根红色的血丝布满到白色的眼仁上面,根根清晰。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跪在这个尸体旁边,痛苦的哭喊着。女人边上还站着一个沉默不语,满脸悲痛的男人。
这尸体不是别人,正是昨晚晚归的李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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