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白天的时候已经让人帮我搬走了,房间里的东西我都已经替你收拾好了,我来之前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什么样的。我这次会搬到一个熟人家里去住。”乔南低声说道。
“熟人?哪里来的熟人?”我激动的抬高了声音问道。
“一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乔南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搬走?是我对你不好吗?”我本想跑过去抱住他,好留住他,但我发现自己是赤裸的身体,而且头发上还在滴水,所以就被动的站在原地。
“我没有办法当着你的面讲,因为看着你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可是我自己知道我内心里真实的想法,我不能再继续欺骗自己了。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断断续续的把我想对你说的话都写了下来,装进信封里放到茶几上了,你一会儿自己看吧。”乔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同时他开始啜泣。
“现在这么晚了,就不能等到明天吗?”看到乔南的样子,我的心也软了下来。
“那个人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我洗澡前给他发了一个短信让他开车过来接我。而在你洗澡的时候,他就已经到楼下了。我要走了,你不用送了,你这样子也没法出门。最后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上周我调休的时候,有一个叫良语人来送来了几袋四川腊肠,他说你喜欢用高压锅蒸着吃,因为那样味道会比较淡,也不会太油腻。我把良语送来的腊肠都放在冰箱上的纸箱子里了,有时间你自己拿出来吃吧。”
说完乔南快速的转过身去,走出了房门。当门合上的一瞬间,时间仿佛都凝固了。我还傻傻的站在原地,这一切来得太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洗澡水还在从我的头发上往下流淌,流进眼睛里有些苦涩。空气里还唱响着那首《青春》,歌手的声音变得异常怀旧,异常悲伤。
我开始觉得身上有些冷,我本能的开始擦拭身上的水,然后找吹风机吹干了头发。我穿上了睡衣,回到了卧室里站在房间中间,这一切都已经属于我了,这一切也确实像乔南说的,和他来之前一个样子。
我先是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因为心里觉得难受,就又站起来从书架的书中找出安眠药吃了平时两倍的量。我接着又来到了客厅,坐在餐桌前,我看着乔南留给我的信封,却没有勇气拿起来打开看。
我把信封塞进了书架的某一本书中,然后逃避似的赶紧躲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准备睡觉,我希望安眠药赶紧起作用,好让我就这样无忧无虑的睡过去。然而我还是失败了,我的神经已经敏感到脆弱的地步了。我用手使劲儿的拧自己的大腿,希望疼痛能让自己好受一些,让自己的失落和挫败感更具体一些,因为具体的东西面对起来一定不是最恐怖的,我害怕自己在无尽的空虚中迷失自己。
我在床上一直在和一个未知的敌人在做斗争,我一会儿开灯,一会儿关灯;我一会儿起床后跑到卫生间里坐在马桶上玩手机,一会儿又站在淋浴下**。所有我能想出来折磨自己的方式我都用尽了,所有我能想到的用来对抗自己的行为我都做完了,然而,我还是投降了。我无法接收这个结果,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乔南为什么要走的这么一了百了。我可怜他,让他住进来;我心疼他,劝他睡床上。我给他买过好吃的,我担心过他工作太累会伤害到身体,然而是什么让他这样无情。
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吗?我做了那么多啊。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仔细回想起来,我又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做,什么让乔南能感受到爱的事情都没有做,我必须承认这一点。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无奈的又拿出乔南的信。信是用他们店里的便笺纸写的,折叠了好多张,并且每一张上面的字数都不一样多,很明显他写了好几天,好几次才写完的。我从第一张开始读起,可是还没有看几十个字,眼泪就已经决堤了,大颗大颗的落在乔南留给我的信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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