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古青挤眉弄眼,指了指他的脐下二寸,“那个啦。”

“哪个?”卫无殇依然没有明白过来,以为古青说的是他的腿,眼光不由得往下看。

古青虽然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观念,但到底是个姑娘家,公然对一个男人说那个,还是很不自在的。

只是卫无殇不开窍,她只能咽口唾沫,艰涩道,“就是你的命根子啦。”

命根子?

卫无殇下意识地朝自己两腿间看去,不是好好的吗?

他十分诧异,古青说他的命根子不行了?

“好好的啊。”卫无殇指着自己的两腿间,一脸的懵懂。

古青羞得面红耳赤,她一个姑娘家,跟一个大男人公然聊这个,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你正经点好不好?”她忍不住埋怨起卫无殇来。

卫无殇十分委屈,这是古青先跟他提的好不好?再说了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羞的呢?

见她面色潮红,他很是不解。

第二日一大早,卫无殇就来叫古青,说是卫大将军有请。

古青估摸着卫英叫她给谁看病的,就不慌不忙地穿戴整齐,同卫无殇吃过早膳,才一道出发去卫英府上。

临走前,她跟古老爹说了一声,古老爹一听卫英找她,顿时双目炯炯,一改往日的颓废,笑道,“你去那里要找找机会,看能不能接触到卫家三个儿子。”

古青一声没吭退出来,心想她爹已经走火入魔了。

报仇的方式千千万,她未必就找不到一条适合自己的。

卫大将军又挂着侯爷的爵位,府邸自然要雄伟壮观,比起卫无殇的府邸,还要大十倍。

古青跟着卫无殇轻车熟路来到卫英的书房,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要是没人带着,估计得迷路。看样子,卫无殇对卫英的府邸还是很熟的,恐怕是小时候常来的。

卫英一脸的倦意,穿着一件酱紫的家常袍子,两鬓的发都苍白了。见他们来了,含笑相迎,“无殇,古大夫。”

卫无殇抱拳行礼,“见过舅舅。”

古青也有样学样,“见过大将军。”

虽然他早就被封为侯爷,但身为统帅,大家还是习惯叫他大将军的。

卫英颔首,请他们坐了,这才道,“你舅母的身子一直不爽利,如今越发严重,连床都下不来,太医们也诊断过,觉得是风湿,所以才请古大夫过来看看……”

连太医都看不好的病,那必定病得很严重了。

古青自打穿到这里之后,发现这里的医术还是存在一些欠缺的,医学著作寥寥无几,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有完整的问诊格式,像黄帝内经、伤寒论都没有,看来,自己有必要为这个陌生的国度做些医学上的贡献了。

不过长公主的病情如何,她还需要诊断后才能确定,于是古青对卫英道,“小民自当为长公主尽力,可否请小民去给长公主诊脉?”

“有劳古大夫了。”卫英当初在凉州时肌肉无力就是古青治的,对古青的医术大加赞赏,这才强把古青父子带到京中,为的就是给妻子治病。

于是卫无殇和古青跟着卫英去了内院,因卫无殇自小在卫府长大,和长公主很熟,也就没有避嫌。

三个人到了内院长公主住的地方,就见门口已经候着三个长身玉立的年轻公子,个个锦罗玉衣,面容佚丽,眉眼跟卫英有些相似,想必就是他三个儿子了。

古青飞快地扫了一眼,暗道这位卫大将军和长公主应该鹣鲽情深了,一连生了四个孩子,也算是有福之人。既然长公主跟卫英伉俪情深,为何当初要杀她的母亲?仅仅是嫉妒吗?

她不得而知,对于古老爹提出的勾搭长公主的三个儿子更觉得跟笑话一样。且不说这三位锦衣玉食的公子看不上她,就算看上了,她也不能做出勾搭之事啊。

正天马行空地想着,就听几个公子纷纷和卫无殇打招呼,“无殇,表哥。”

原来卫大公子比卫无殇大,就直呼其名,而卫二公子和三公子比卫无殇小,就叫了“表哥”。古青一听就懂了,那个卫无双看来是卫家唯一的女儿,卫英和长公主的掌上明珠了。

卫家的人物关系她很快就掌握了,于是随着卫英进了屋。

卫无殇隔着帘子给长公主见礼,“无殇见过舅母。”

“咳,咳,”屋内传来几声轻咳,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传来,“无殇也来了?”

“是,听说舅母身子欠安,无殇特意带着大夫来给舅母看病。”卫无殇规规矩矩答道。

“无殇有心了。”长公主的声音带着几分疲倦,想来久病难愈的缘故吧。

卫英挑了帘子带着古青进去,卫无殇和卫家的三位公子留在外间候着。

原来里头还有床幔遮掩,古青就见卫无双正端着一盏精致的盖碗站在床前,轻声道,“母亲,是父亲提到的那位古大夫到了。”

又给卫英见礼,“无双见过父亲。”

古青也上前给长公主和卫无双行了礼,静静地看着床幔里的人,心内五味杂陈,就是这个病骨支离的女儿杀了自己的母亲,害得古老爹瘫痪在床,凄凉半生?

要想报杀母之仇,趁这机会给她下几副重药就行了,保证做得不留任何痕迹,何必去勾搭她三个儿子?

长公主翻了个身,吩咐丫头,“把帐子挂起来,古大夫跟个孩子似的,本宫没那么多臭规矩。”

听上去,也是个爽利的人。

古青收敛心事,坐在丫头端上来的梅花小凳上,静心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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